“难受吗？”江栩问。
董玉华摇摇头，“小栩，妈妈不好，是妈妈的错，妈妈已经让他把文件拿来了，看看，还有，钱，他可以补偿……”
江栩陡然厉声打断她，“我爸爸死了？！他补偿得了吗？！”
董玉华从没见过这样的江栩，被她这样一声吼，吓得眼泪都忘了流。
“我过去十年，是爸爸和大哥护着我，如今，他们一个死了，一个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江栩把手里的纸团丢进垃圾桶，回头看着董玉华说，“我最需要的时候，丢下我走了，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代价是爸爸死了，觉得我面对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董玉华哽咽了，“对不起……对不起……”
江栩仰起头，逼回眼眶的热意，“对不起？”她笑了，“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把这十年的亏欠一笔勾销掉吗？一句对不起就能让我原谅吗？不，我来这里，是想告诉，或许从前爸爸是对不起，但他没有放弃我，没有丢下我，我傻了很多年，不是装的，没有谁对一个傻子有那样大的耐心，可爸爸和哥哥都有，他们没有人放弃我，只有……”
她说“只有……”
董玉华痛得无法呼吸，她拧在病床上哭得撕心裂肺，“对不起，小栩……妈妈的错，妈妈当时不能找……”
一个抑郁症患者，一个随时自杀的母亲，有什么资格去见她的女儿。
董玉华痛心不已，在又一次激烈的呛咳中陷入昏迷。
江栩深吸一口气，四九已经按了铃，杭永德已经冲了进来，看见病床上昏睡着的董玉华还挂着满脸的泪时，他瞪着江栩，“妈妈从来没有放弃过，只是她不能找！她有严重的抑郁症！她还有PTSD！她自杀的时候又在哪儿？！凭什么要求一个受害者承担那么多痛苦？！她活得已经够苦了！”
江栩拿过桌上的那份江氏集团收购书时脚步顿了一下，随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杭永德的声音还在脑海里回荡穿梭：
“凭什么江远山活得好好的？！凭什么只有妈妈一个人每天都活在痛苦里！是爸爸伤害了妈妈！不关她的事！如果想报复，尽管冲我来！”
“二小姐！”四九拉了一把，江栩这才发现自己一路浑浑噩噩地差点撞上车。
“去公司。”她上了车，闭上眼，脑海里杭永德的那些话却还在不停闪现。
——“妈妈从来没有放弃过，只是她不能找！她有严重的抑郁症！她还有PTSD！她自杀的时候又在哪儿？！凭什么要求一个受害者承担那么多痛苦？！她活得已经够苦了！”
“帮我查一下……她这些年……”江栩刚说完就皱了眉，“算了别查了，我不想知道。”
四九看出她的犹豫不决，“二小姐……”
江栩捂住脸，“四九，如果我做错了，那我这几个月到底在做什么……爸爸死了，大哥昏迷不醒……我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我做错了吗？”
董玉华摇摇头，“小栩，妈妈不好，是妈妈的错，妈妈已经让他把文件拿来了，看看，还有，钱，他可以补偿……”
江栩陡然厉声打断她，“我爸爸死了？！他补偿得了吗？！”
董玉华从没见过这样的江栩，被她这样一声吼，吓得眼泪都忘了流。
“我过去十年，是爸爸和大哥护着我，如今，他们一个死了，一个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江栩把手里的纸团丢进垃圾桶，回头看着董玉华说，“我最需要的时候，丢下我走了，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代价是爸爸死了，觉得我面对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董玉华哽咽了，“对不起……对不起……”
江栩仰起头，逼回眼眶的热意，“对不起？”她笑了，“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把这十年的亏欠一笔勾销掉吗？一句对不起就能让我原谅吗？不，我来这里，是想告诉，或许从前爸爸是对不起，但他没有放弃我，没有丢下我，我傻了很多年，不是装的，没有谁对一个傻子有那样大的耐心，可爸爸和哥哥都有，他们没有人放弃我，只有……”
她说“只有……”
董玉华痛得无法呼吸，她拧在病床上哭得撕心裂肺，“对不起，小栩……妈妈的错，妈妈当时不能找……”
一个抑郁症患者，一个随时自杀的母亲，有什么资格去见她的女儿。
董玉华痛心不已，在又一次激烈的呛咳中陷入昏迷。
江栩深吸一口气，四九已经按了铃，杭永德已经冲了进来，看见病床上昏睡着的董玉华还挂着满脸的泪时，他瞪着江栩，“妈妈从来没有放弃过，只是她不能找！她有严重的抑郁症！她还有PTSD！她自杀的时候又在哪儿？！凭什么要求一个受害者承担那么多痛苦？！她活得已经够苦了！”
江栩拿过桌上的那份江氏集团收购书时脚步顿了一下，随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杭永德的声音还在脑海里回荡穿梭：
“凭什么江远山活得好好的？！凭什么只有妈妈一个人每天都活在痛苦里！是爸爸伤害了妈妈！不关她的事！如果想报复，尽管冲我来！”
“二小姐！”四九拉了一把，江栩这才发现自己一路浑浑噩噩地差点撞上车。
“去公司。”她上了车，闭上眼，脑海里杭永德的那些话却还在不停闪现。
——“妈妈从来没有放弃过，只是她不能找！她有严重的抑郁症！她还有PTSD！她自杀的时候又在哪儿？！凭什么要求一个受害者承担那么多痛苦？！她活得已经够苦了！”
“帮我查一下……她这些年……”江栩刚说完就皱了眉，“算了别查了，我不想知道。”
四九看出她的犹豫不决，“二小姐……”
江栩捂住脸，“四九，如果我做错了，那我这几个月到底在做什么……爸爸死了，大哥昏迷不醒……我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我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