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耐心的跟苏语凝解释,“老爷说得不错,小姐如今长大了,可不比小时候,确实不能这么叫了,若是让旁人听见,可该就惹了笑话去了。”

    听方嬷嬷这么说,苏语凝立刻就点头保证,“妧妧以后都不这么叫了!”

    她其实知道总有人悄悄在背后笑她是傻子,她不想被人笑话。

    见苏语凝垂着睫情绪低落,方嬷嬷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是看着苏语凝长大的,小姐幼时也是极为聪明伶俐的,乖巧懂事,别提有多讨人喜欢了,若不是出了那场意外,又怎会是现在这样子。

    好在老爷和夫人都极疼爱这唯一的女儿,纵然她变成了痴儿,也从未有过半分冷落,亦没有再生养,反而更矜贵的娇养着,才将她养成现在这样,心智纯净的像个孩子。

    不仅如此,就连苏语凝与谢家的这门亲事都是一等一的好。

    谢家是城中的大家,田产遍布,当铺,钱庄……什么生意都做,还有着江南最大的蜀锦织造庄,那都是往宫里送的,是皇商。

    与谢家不同,苏家祖上是在吏部任郎中的,后来苏高祖告老还乡,举家迁到了这里,当了个员外。

    当年苏高祖于谢家家主有恩,又助他发家,两家的交情便是在那时候打下的,是世交。

    而今苏府也早已从了商,产业虽不如谢家那般大,但除去谢家,那便是苏家了,两家的财力几乎占了整个江南四郡的七成。

    这门亲事也是在娘腹中就定下的。

    月儿挑开帘帐进来,“小姐,二小姐来了,说是不进来了,就在外头等你呢。”

    “二姐姐来了!”

    苏语凝一下就忘了刚才的不开心,迫不及待的跳到了地上,光光秃秃的脚心踩在花砖上,凉的她一下就缩起了脚。

    苏语凝瞪大了眼睛,脚背交错着蹭了蹭,好冰好冰。

    她四处看了看也不见自己的绣鞋,急道:“月儿,鞋子不见了。”

    “小姐别急,奴婢这就找找。”月儿弯腰一看,就找到了被苏语凝踢到罗汉床下的绣鞋。

    穿上绣鞋,苏语凝仔细的将手绢里的糖果子包了起来,塞进腰间嬷嬷亲手给她缝的荷包里才走了出去。

    苏语凝小跑到院中,“二姐姐!”

    苏悠替她整理了一下斗篷,笑道:“怎么跑那么急,小心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