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领馒头去吧。”

    姜小乙未动。

    年轻人不耐道:“自己挑俩大的,别耽误大伙时间。”

    姜小乙笑道:“兄弟如何称呼?”

    年轻人:“我叫吴淞,干嘛?”

    姜小乙道:“原来是吴兄弟,你误会了,我们不要馒头,我们是真心想来拜师的。”

    吴淞抬起头来:“拜师?你们这都多大岁数了,现在才想着拜师,晚了点吧?”

    他尤其瞪了一眼肖宗镜,姜小乙险些没乐出来。

    肖宗镜倒是好脾气,对吴淞道:“所谓有志不在年高,在下虽年纪大了点,却也是诚心向学的。实不相瞒,在下也曾学了几年武,却一直难窥门路,听闻天门武学超群出众,姚掌门的拳法更是独步天下,所以专程从天京赶来学艺的。”

    “天京?你们从那么远来的?”吴淞听他这样讲,放下了笔,起身围着肖宗镜转了两圈。“嗯……确实像是练过家子的,你以前都学什么了?”

    肖宗镜道:“一点拳脚功夫,不值一提。”

    吴淞捏捏肖宗镜的肩膀,又捏捏他的胳膊,然后拍拍他的后背腰身,像买猪肉般挑肥拣瘦,最后咂咂嘴,道:“这身板好像还行,是个习武之人。不过我们很少要这么大年纪的,能不能收你我也不知道。这样吧,你们千里迢迢赶来也不容易,先在这边等着,晚点我带你们去问问。”

    姜小乙和肖宗镜就这样坐到一群小孩子中间,吴淞又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来了人替换,他领着这一大帮人往虹舟山上去。

    走过了几个山道,周围彻底安静,只剩下风林鸟鸣之音。

    头顶一只山鹰飞过,在空中画出一道凌厉的线。

    姜小乙看到山坡上有开垦的田地,问道:“山里还有居民吗?”

    吴淞道:“没有,这些都是弟子们种的。”

    姜小乙道:“你们还种地?”

    吴淞:“当然,天门奉行百丈之规,一日不做,一日不食,你们要是真拜进来了,也得跟着种。”

    姜小乙感叹道:“竟然是这样,我还以为天门只是修行的地方。”

    肖宗镜:“听闻当年云海山人就是在山林田野的劳作间得了道,所谓道不远人,闭耳塞听,向壁虚构是成不了大气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