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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连线,已是凌晨四点多,蒋凡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又想起资助人了,很想。

    她问自己,如此挂念资助人,多年来执着地寻找他,是基于一种什么心情?

    她没见过资助人,也没听过对方的声音,很长一段时间,对方在她脑海中甚至没有一个具象,但她还是时常会想起那个无私帮助过自己的人……

    初到德国,很彷徨也很迷茫,完全是靠着不能让资助人失望的信念才坚持下来。

    那个人对她来说,是灯塔一样的存在。

    她想起唐熠对资助人的解读——他是一位心怀家国的伟大的人。

    因为唐熠那番解读,她心中的资助人有了具象。

    ……

    蒋凡晞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去,下午两点被一通跨洋电话吵醒。

    唐熠在电话那头说:“我到芝加哥了,现在在家里。”

    蒋凡晞浑浑噩噩、睡音浓重地“哦”了一声。

    唐熠顿时就笑了:“都几点了还睡呢?”

    蒋凡晞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到枕头边,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呢喃:“天亮才睡。”

    “那行,你继续睡,回头再说。”唐熠挂了电话,手机传来忙音。

    蒋凡晞按掉通话键,闭着眼睛翻了个身,裹紧被子,努力想再入眠,却已经睡不着。

    她气呼呼地蹬了几下被子,起床洗漱。

    ……

    吃饭的时候,看护给了她一个小本子,说:“蒋太太中午来过了,让把这个本子给你。”

    蒋凡晞“哦”一声,放下筷子,接过本子翻开,边吃饭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