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站着,深冬的天儿,只穿着一件藏蓝色修身大衣,敞开着,里面是一件白衬衫,休闲西裤。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面,转过头来。

    另外一个,蹲在马路牙子上,长到后腰的头发,乱七八糟的挡在前面,只露出一侧苍白瘦削的脸,路灯下穿着浅色的厚毛衣。

    两个人脸上都阴沉沉的,一副被人欠了百八十万的样子。

    “呐,你大衣。”陈燃把米白色的呢子大衣丢在裴向骊身上,视线在俩人身上打量了两圈。

    “打起来了?”

    “没,我带这小子去叙叙旧。”周既白弯着腰把裴向骊从地上拎起来,裴向骊喝的实在是有点多,刚才见到周既白那一下,勉强维持清醒,如今风一吹,直接上了头,蔫吧了不少,听人说话都模模糊糊的。

    “穿上。”周既白把衣服从裴向骊手里拿过来,展开,示意裴向骊伸手。

    陈燃见他俩之间气氛诡异,也懒得掺和他俩这点破事,摆摆手:“你看好他哈,他今儿喝了不少。”

    “嗯,我等会儿给他弄回去。”

    陈燃自己也喝的有点多,招呼了一个代驾,就上车离开了。

    架着裴向骊走到路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只感觉这人不安分的挣扎起来。

    “喂,你干嘛?怎么了”

    周既白刚想细看,只见裴向骊眉头一皱,身子躬起来。

    吐了。

    周既白身手灵活的,朝着旁边躲开,转回头一看。

    裴向骊正拿着自己的衣服衣角擦嘴,整个人看起来丧丧的.....

    “我靠!裴向骊,你恶心不!”

    吐完之后,裴向骊状态好多了,伸手推开扶着自己的周既白。

    在口袋里面掏了掏,却什么也没有掏出来,有点烦躁的抓抓自己的头发。

    发丝从他手指间滑落,他斜看着周既白:“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