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缓缓消散,显露出被遮挡许久的阳光,逐渐挥洒扩散于视线当中的海洋表面,泛起阵阵深蓝色的波光涟漪。

    周围海风不再剧烈,变得舒缓时断时续,海浪平稳,拍打在屁股下礁石上时显得格外温吞。

    静静观察着这一切,蓝礼暗暗感觉可惜。

    这场风暴并没有真正的刮起来,反而在酝酿许久后,骤然消散一空了,乃至于那连绵不绝的庞大舰队因此避过一劫。

    显然这并非是正常消散的,而是超自然力量干涉的结果,大概也就是那些红袍僧,甚至可能是那个被自己一箭穿心的领头红袍僧出手的结果——

    没错,蓝礼并不认为那个红袍僧彻底死了。

    虽说亲眼见到那人被自己射杀,但记忆中,红袍僧是有复活人的本事的,具体情况不大了解,却让他早就有了失败的准备,此时看来,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不过射杀红袍僧领头者的行径可能是失败了,但却不影响蓝礼的另外一个收获。

    想着,他转头看了眼身后瘫倒在石头上的邋遢青年,仿佛乞丐一样,杂草般的银长发黏住脸颊,身上本该华贵的衣物此时皱巴巴一片,脸色惨白双眸紧闭,而今正陷入昏迷当中。

    蓝礼眯了眯眼。

    本来跑到这边来只是想要观察一下敌人的准备情况以获取情报,同时也抱着触发风暴降临的奢望,但在那海盗船下碰见了“海怪”,以及与那熟人海盗“沟通”了解一番详细情况之后,却让蓝礼看到了机会。

    于是在海盗将一柄长弓与一筒箭扔进大海中后,蓝礼就那么的去展开了行动。效果很明显——

    身后这人叫韦赛里斯.坦格利安,坦格利安家族仅剩的男丁。

    换句话说,这位是敌方起兵的最核心之人,是国王人选,在敌人当中的地位堪比维斯特洛的劳勃。

    而现在,敌人的“国王”却被自己所俘获……

    “因此撤兵似乎希望不大,但起码能让他们乱上一阵子。”琢磨着自己此番行径会带来的结果,蓝礼感觉很乐观,“坦格利安似乎就只剩下那个龙妈了,但是她是女人,现在又没有龙,可能会被安上女王的名号吗?”

    蓝礼不确定这点,但他认为敌人必然会讲究一个“出师有名”,不然没了坦格利安的旗号,他们就完全属于入侵者行列了,而入侵者是无法获得本地领主们的认同的,这与坦格利安卷土重来的名义可完全不同。

    不过现在想这个倒是没什么用,思考一番后,他就不再琢磨于此了,而是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俘虏本身之上。

    这人质握在手中很有用,但想要带着他回到维斯特洛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倒也并非补给问题,事实上蓝礼在海盗船下的时候就已经考虑过补给,淡水与食物由海盗们提供,非常充足。

    问题是赶路。

    海怪是一个非常明显的标志,当蓝礼准备动用海怪去突袭船只时,那些海盗就只能事先跑路,不然继续留在原地显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