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也可以作假吗?”懿泽不太敢相信。

    孟冬笑道:“有何不可?刚怀孕的女人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要医者确认就被承认。她被诊出怀孕的那天,正好你和王爷都不在府里,这个时间太巧了,除了太医,见证的人都是她自己的人。还有,你记得他们那天说来看诊的是哪一位吗?吴太医,太医院里姓吴的不多,你觉得是哪一个?”

    “吴谨?”懿泽想起,吴谨是怡嫔的相好,怡嫔的死,多少和自己有些关系,若说吴谨要报复、为碧彤所用,那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孟冬笑道:“侧福晋果然聪慧,太医院的前任院判,是吴谨的哥哥,新任的院判,还不一定比吴谨在太医院有威望。我想,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嘉贵妃命案推到三阿哥身上,才会那么顺利。”

    懿泽点点头,问:“你说这些,固然有道理,但我并不了解碧彤,万一她是真的有喜,要燕窝只是为了补身体而已,难道我还能不给吗?”

    “不给当然说不过去,王爷更要说你小气了。”孟冬想了想,说:“有一种药,怀孕的妇人吃了能保胎,而没有怀孕的女人吃了,月讯很快就会来,可以夹在燕窝里。她如果像你说的那么单纯,吃了也害不了她,反而胎儿更稳,但如果她是假孕却能骗过王爷,最近一定没有月讯,而月讯一旦到来,她就会在王爷面前露馅,王爷再也不会相信她了。”

    懿泽惊奇的问:“世上还有这样的奇药?”

    孟冬笑道:“医学博大精深,医理复杂着呢。”

    夕阳落山时分,碧彤带着幽漾、雅竹、嬿翎等侍女,在藏书阁楼上的亭子里乘凉,孟冬端着一碗熬好的燕窝汤和几盒未拆的燕窝,走上亭子。

    孟冬走到碧彤面前,拜道:“侧福晋让奴婢来给福晋请安了!侧福晋说,福晋有孕,是府中最大的喜事,侧福晋本该早些想到给福晋送燕窝才对,居然等到福晋开口才想起,心中很是过意不去,因此亲自下厨为福晋熬了一份,其余的也让奴婢一并送过来了。”

    碧彤笑道:“侧福晋有心了,你放这里吧,回去替我向侧福晋道谢。”

    孟冬将盘碗放在碧彤面前的石桌上,又说:“福晋,这燕窝趁热是最好的,凉了恐怕有伤脾胃,福晋千万不要辜负了侧福晋的一番心意。”

    碧彤听了,就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又对孟冬笑笑。

    孟冬又行了礼,却走到嬿翎身旁,笑问:“几日未见,你在这里可好?”

    嬿翎道:“福晋十分照顾,怎么会不好呢?”

    孟冬看着嬿翎勉强的笑容,便知道在这里呆的不怎么样,交待道:“你可要尽心伺候福晋,不然,侧福晋可是会不高兴的。”

    碧彤笑道:“请侧福晋放心,嬿翎伺候的很好。”

    孟冬点头,再拜而退。

    接下来,孟冬一直密切注视着正楼的一切,并时时叮嘱懿泽,随时做好应战的准备。

    果然在次日清晨,碧彤睡醒时,感觉自己腰部有些疼痛,一个太后亲赐的嬷嬷进来服侍,忽然手中的铜盆跌落,大喊一声:“福晋!你出血了!”

    碧彤一看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浸透,床上也有一片红,也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