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听不懂么?这《大学》字数不多,但架不住所涉及的知识面太广,老师讲的很多,都是其它书里的知识,那些书林鹤都没读过,当然理解不了。

    读书果然得要理解,这样死记硬背真得累死人。林鹤算事明白了先前老师为何跟他说,光背《四书五经》不成,还得多看其它圣人述言、经典等等。

    这堂课,林鹤是听得云里雾里,头昏脑眩之余只得赶紧记笔记。

    钱自厚讲完课,见林鹤还在龇牙咧嘴的忙着记笔记。这学生,虽然对自己讲的不甚了解,但也算是用心了,钱自厚满意的点头踱步到林鹤跟前。

    可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钱自厚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都看到了什么?字不成型也就罢了,大多还是错的?竟然大多都是缺胳膊少腿,写的半边三块的?这能叫字?

    “你这写的都是些什么?”钱自厚哆嗦着手点着林鹤手下的纸张。

    林鹤也不大好意思,他在现代是练过一段时间的毛笔字,但练习的时间不长,连入门都算不上。再加上他写的是简体字。这在老师眼里,恐怕就是错字满篇了。

    看着面前的字,钱自厚痛心疾首,先前林鹤说他不会写字,他还道是林鹤谦虚,毕竟,林鹤在他看来是有底子的,会认字,能背书,不算全无根基。可今日看来,这比不会写字更可怕。

    全是错字!这还了得。

    钱自厚深吸了几口气,极力的稳定心绪,不急,不能急,自己这个弟子聪明是有的,就是基础不好。对,现在就是要打基础,自己之前不也这样计划的么?

    给自己做了好一阵心理建设之后的,钱自厚终是重重的吐了口气出来:“从今儿开始。你上午读书,下午习字,晚上为师验收,每日的功课一定要完成。不可稍有懈怠。你可知?”

    林鹤低头听训,点头如捣蒜:“学生谨遵师命。”

    钱自厚一向认为读书唯有刻苦方能得正果的,虽然他现在也不算得正果,但刻苦已经是深刻于心了。他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这样要求林鹤。

    上午授课完成后,钱自厚又就便考了林鹤一番,因着有先前林鹤写字的冲击,钱自厚的心理预期放的很低。可一考之下,林鹤的表现倒是超出了他的预期,自己这个弟子很有灵气,虽然对一些意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答的也还是有板有眼,很有些说头的。

    如此看来,今天上午的授课也没那么让人失望的。至于下午的练字嘛。钱自厚看了眼林鹤写的字,心里暗暗决定,得赶紧给他加码。明年正月就要去天水书院应试呢,可是得加紧练习才是。

    于是,下午,林鹤尝到了于上午脑力劳累不同的辛苦。

    林鹤站在桌前,面前铺了纸张,钱自厚执着竹鞭,这竹鞭是钱自厚精心找来竹根打磨过的,看起来甚是符合老师的配置。

    现在鞭头正抵在林鹤胸前:“头可以低,但脊背却不可以软趴趴的。还有,你的手肘低了,再高点”

    林鹤按照老师的要求双腿挺立的站着写字,不过一会儿,就腰酸背痛,手肘都酸了。实在撑不住了,林鹤手肘一滑。

    “站好,继续。”老师的鞭子立马就甩了过来。

    好,继续。林鹤咬牙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