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峰外,鳌山阴沉着一张脸等在那里。

    看着眼前文士打扮的大师兄,阮幸不露痕迹的叹息一声,几步小跑上前,嬉皮笑脸的迎上去,“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鳌山依旧阴沉着脸,狠瞪着阮幸,“你是撞了什么邪,大清早起来便不消停,你知不知道已经有几个长老去师尊那里告你的状了?”

    “啊?”阮幸一脸茫然,“我给他们送了浮屠酒,他们怎么还告状啊!”

    “你还好意思说,二长老说你打伤蓬莱峰弟子抢走了十坛浮屠酒,还假惺惺到他门外致歉,你做什么你,一觉睡醒你中邪了是不是?”

    阮幸撇嘴,突然很认真的盯着鳌山看,看了许久,鳌山一张冷脸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忙压低声音问他,“想喝酒你告诉我,我偷偷下山给你买便是了,师尊也不会说你什么,你这是作的什么妖?”

    闻言,阮幸露出一个让鳌山捉摸不透的表情,突然很认真的开口,“大师兄,你撞过邪没有?”

    鳌山一怔,随即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阮幸,身子向后拉扯了一段距离,“你这什么表情,问的什么话?你真的撞邪了?”

    阮幸见他神情,突然笑了,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咱们逍遥山满是浩然正气,哪里有邪祟可撞,我就是好奇,大师兄你外处游历这般久,就没有遇到邪祟?”

    鳌山被他的话问的一阵迷糊,“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赶紧跟我回去见师尊。”

    鳌山不由分说拉着阮幸就走,阮幸也不挣扎,乖巧的跟在他身侧。

    一路上,阮幸喋喋不休。

    “大师兄,我一直好奇,为何你下山从不以真身示人,为何要用个道士身份,难道你在山下做了坏事,怕被人发现?”

    “道士这个身份倒也好,没人怀疑,若是做了坏事也可借此身份遁形,没人怀疑到你身上。”

    鳌山不耐烦道,“我从未做过违背道心之事。”

    阮幸思忖又道,“那大师兄,你是如何劝说一丈青去半步多的?想想一个厉鬼被一个道士说服,还真是稀奇啊。”

    “大师兄......”

    鳌山显然被他说得彻底不耐烦,手中力道一重,攥的阮幸小臂生疼,“闭嘴,你今日话怎么这般多,留着稍后跟师尊说罢。”

    阮幸顿时老实下来,安静了半晌,却突然再次开口,“还是说,大师兄你是故意的,以你九霄落玉大弟子的身份外出,自然令人侧目,唯有借由旁的身份才好游历,你没做过坏事,甚至没有做过一件错事,因为你怕,你怕一招行差踏错,世人就会将你的行径归咎于九霄门,归咎于仙尊身上。”

    阮幸分明就在身侧,那声音就像从山谷深处幽幽传来。

    鳌山脚下猛地一顿,转身看向身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