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好笑,大婚是前日的事,这都两日过去,她的随嫁箱子还未整理。不打紧的东西林姑姑已让新来的两个丫头摆放整齐了,唯那个她最重要的箱子还放在角落。趁着这会子无事,燕妫这才得空亲自打开。

    那箱子中除了装些首饰外,还装着三个匣子,匣子中分别是寒芒剑和付之涯与唐时若留给她的东西。她将寒芒取出,悬挂在墙上的山水画后。又把两个小匣子拿出来,打开细细看过之后,一并放入妆台抽屉中,落了锁。

    刚把小巧的钥匙用红绳穿起挂上脖子,忽闻听歧王驾临,燕妫忙起身出去。她满以为歧王今日又要忙到夜深才回,还准备一会儿亲自去临近的宫殿瞧瞧。

    “王上可是累了,今夜不熬了?”

    “嗯。”他草草应付声,绕过她走回内间,坐在床沿心情不佳地轻揉额角。

    他刚应了燕妫,外头已有给使以承盘托着几摞公文折子之类的,和林姑姑商量着这些东西该放在哪里。原来不是不熬了,而是换到瑰燕宫来熬。

    “过来。”

    燕妫便走过去。

    “孤头疼,王后来给孤按揉按揉。”

    燕妫却无动作,浅浅笑着:“臣妾选了两个宫女帮衬林姑姑,一个叫瑞香,性情内敛,另一个叫结香,活泼些。昨夜太过疲累,今早臣妾头风一时犯了,瑞香按揉的手法是极舒服地,不消多久便叫她解了头痛。要不,还是叫她来给王上揉揉吧。”

    歧王兀自又揉一阵额角,数息过后,才懒懒回她一个“嗯”。燕妫便叫瑞香进来伺候,自己倒去铺纸研墨,做起别的。那瑞香上手揉了不过几下,歧王便夸轻重合宜,已感神清气爽,很快赏了银子叫她退下。

    然他脸上的神色却隐有悒悒,未找见哪里神清气爽了。他走到案前,见他的王后正手执砚滴慢慢研墨。

    “这是要写什么?”

    砚台中的墨不稠不淡,素手执着墨锭被衬得更为白皙。燕妫答曰:“褚鹰儿不日便要入宫,臣妾挑了两个合她身份的宫殿,一个在瑰燕宫东侧,一个在相邻的西侧,都还没有拟定宫名。趁这会儿王上有空,不妨定下一个,也把名字拟了吧。”

    歧王小有怔愣,忽有一笑,不咸不淡:“王后对孤后宫之事如此上心,大度有容,堪为贤后。”

    这里又没旁的人,这夸奖倒也不必。燕妫听得这话小有一愣:“褚家无小事,自然要上心些,若被挑出什么错处,岂不给王上增添麻烦。”

    歧王提起笔蘸墨,语气僵硬:“与其定宫名,倒不如先为王后定个徽号,不日册命。”话毕在白纸上落下两个字——“顺成”。

    然后将笔一扔,丢在纸上白白染出一块墨痕。

    燕妫一时茫然不解,未敢开口说话。原就不太摸得准他的脾气想法,这一出就更摸不准了,也不知歧王到底是累得心烦,还是谁惹他气恼了,没的把脾气撒在纸笔上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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