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一身轻甲何其英武,身后押送着一长串俘虏,更显得威武不凡,看得那几位将领心头打鼓——这、这……这些铠甲好似他歧国兵将爱用的,这些人难道是叛军?

    这一群押来的俘虏当中,一个女将最是惹眼。她穿的铠甲制作精良,胸口一面护心镜花纹繁复,身后拖着一袭披风,晃眼一看便知不是个小兵卒。

    几个小将又一次面面相觑,原还想在王后面前说几句赞颂的马屁话,这会儿个个不敢张嘴——那女将,莫不是大名鼎鼎的褚鹰儿——她怎被绑了?她所在军营好像不在这附近吧。

    褚鹰儿被绑着手一路被押过来,吃了不少责打。想她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等屈辱,可这一次她没办法向往常一样,可以破口大骂。

    尽管她知道最大的秘密,这个王后根本不是晏家女。

    就算那假晏华浓没堵她的嘴,她也不敢说。

    这个把她的命捏在手里的女人是歧王的人,一旦她胆敢泄露半个字,就是和歧王作对,到时候,可能褚源的结局就是她褚家的结局。

    她还没有疯到让整个家族给她陪葬的地步,到了九泉之下也无法向先祖交代。只是可惜,他们褚家历代为这片南国土地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

    她是输了。

    输了对局,却不能输了人。

    褚鹰儿反将头颅高傲扬起,即使被宋良一脚踹来,也没屈膝下跪。此时此刻,她被押送大营中央,站在台上受人像看猴一样围观。

    她心里清楚,她要死了。

    不错,燕妫要她死。

    如果不是要在今日立威,她昨日就已结果褚鹰儿性命。燕妫下令擂鼓,通晓大军,后亲自拿着剑站在高台之上,她一身铠甲,周身无丝毫传闻中的娇柔气息,反而是英气得很,比那褚鹰儿还似女中豪杰。

    宋良将昨夜叛军突袭一事讲述一遍,便听到整合在台下的将士们压着声音的惊呼。

    燕妫瞄之一眼,便皱了眉头。现在军中风气如此浮躁了么,一个个衣着不整,要么是懒散模样,要么是浑身脏兮兮不知在哪里刚打过一架。

    “离宫之前,王上封本宫镇北将军,今本将以晏家嫡长女及歧王后的身份,接管我晏家军。宋将军方才已告知各位叛军行径,本将有言在先,自今日起,凡有敢动摇我军心者,敢违逆叛乱者,下场便如这位褚将军。”

    她的剑就搭在褚鹰儿的脖子上,贴得十分近。那剑寒光逼人,几个小将离得近,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

    “这位褚将军,因私人恩怨,竟意图截杀本将军。”

    ——天……

    在场所有人都惊了。截杀王后,图个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