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羽殿内,璃焕看了眼天色,有些担心地问:“我听说二十五弦的布阵凶险极了,而且鹦氏又不喜欢同外界打交道,更别提是假扮怨傀那种脏东西,风兄真的能请来帮手吗?”

    “我哪知道,不过他是银月城的人,应该比我们多些门路吧。”谢刃仰躺在屋顶上,“今晚的天可真亮。”

    细细云环绕着黯星,一轮明月高悬。谢刃张开五指挡在眼前,透过缝隙看星辉月影,夜露微凉,肩头很快就被沾湿一层。他从腰间解下一壶蜜酒,还没来得及拔开酒塞,一道纯白身影已经站在眼前:“你又喝酒!”

    “我这不是为了等你吗,干坐无趣。”谢刃站起来,看向他身边的红衣女子,“不知这位是?”

    风缱雪介绍:“她叫鹦二月。”

    一语既出,院中的璃焕与墨驰,还有屋顶上的谢刃都惊呆了!

    先前说要去鹦氏求助,还当顶多带个小辈回来,怎么……鹦二月,鹦二月难道不是二十五弦的谷主,堂堂鹦氏的主人吗,这也能行?!

    鹦二月哭笑不得:“都张着嘴干嘛,傻了?”

    “前……前辈。”璃焕说话打磕巴,“怎么是您亲自来了。”

    “没办法啊,谁让我欠他的。”鹦二月飞身落到院中,“先说说看吧,到底要扮哪个怨傀?”

    璃焕赶忙将她请进屋内。而谢刃还沉浸在匪夷所思的情绪中:“风兄,如何做到的?”

    风缱雪下巴微扬,高贵转身:“回屋。”

    谢刃拍拍他的肩膀,你好了不起。

    而金泓在听说赶来相助的竟然是鹦二月本人之后,也被震得瞠目结舌,连带着看风缱雪的眼神都变了,既茫然不解,又有一种竭力想隐藏的羡慕。于是谢刃也就跟着嘚瑟起来,鸡犬升……不是,与有荣焉的。

    有了鹦二月,想在魏空念的眼皮子底下假扮怨傀,就变得非常简单。所以没过多久,鸾羽殿就传开了“金泓试图以怨气御剑”之事。

    金苍客不信儿子会如此糊涂,当场就去斜阳楼一探究竟。金泓挂着腿躺在床上,看起来也是一肚子鬼火,连骂定是谢刃在背后搞鬼,故意败金家的名声!

    崔望潮在旁帮腔,那红衣怨傀真的已经魂飞魄散了,我亲眼看到的。

    金泓道:“爹,你还是将姓谢的那群人赶出去吧,省得又不消停。”

    金苍客瞪他一眼:“现在无凭无据,那四人里还有风氏与璃氏子弟,如何赶得?”

    “那也别让他再乱说话。”金泓愤愤道,“我怎么可能想出怨气御剑这种法子?真是可恶!”

    金苍客安抚两句,又下令彻查谣言源头。可一下午时间过去,源头没查到,倒是又有新消息传出来,说有人亲眼在斜阳楼的藏书堆里瞥见了一抹红衣,黑雾缭绕的,可不就是怨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