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迟越珞的嘴里迷迷糊糊地叫着,他自己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只有一个意念,就是喝,不断地喝,喝醉了就睡觉,要是不喝醉,他实在是睡不着。

    “怎么不喝!”迟越珞自己喝了几口,发现伏在心口的美人不说话,也不喝酒,一动不动,他以为是美人喝醉了,就把美人推开,美人扑通一声,摔在地上,仍然是一动不动,迟越珞纵然是再喜欢喝酒,也是君王,也以后起码的意识,他发觉情况不对,再把另外一个美人推落在地,果然,也是一动不动,仿佛没有了意识。

    “来……”迟越珞顿时清醒过来,握紧手里的酒壶,坐直身子,准备叫外面的人进来,还没有说完,端酒进来的太监的手已经盖在他的嘴上。

    “皇上,不要说话,我是宁逸郡王宁峻凉,我有话要和皇上说,请皇上不要惊动外面的人,我是奉了兰王的命令而来。”宁峻凉在迟越珞的耳边快速地说道,后者也认出了宁峻凉,立即点头同意了,宁峻凉立即放开自己的手。

    迟越珞下意识地望着地上的美人,再看看宁峻凉,宁峻凉知道迟越珞的意思,立即说道:“皇上请放心,这两位女子没事,就是被我点穴,一个时辰以后就会自己解开,不会误了皇上的事。”宁峻凉觉得迟越珞以为不能寻欢作乐了,而迟越珞揉揉发红的鼻头,对宁峻凉摆摆手,把手里的酒壶放在桌子上。

    “你误会了,朕不是要追究你的责任,也不是担心这些女人的安危,而是想告诉你,这些女人一定不能有事,这些女人都是明羽先生送来的,名义上是陪伴朕,实际是监视朕的人,如果她们有事,又不知道会如何和明羽先生说,追查起来,不知道会连累谁,朕一个人难受就算了,不要连累其他人。”

    迟越珞的神情黯然,通红的眼睛变得更加通红,他想起伤心事,不顾宁峻凉的身份,悄然抹了抹眼泪,宁峻凉只能是抓紧时间,毕竟这里是皇上的寝宫,外面还有很多人在站着,要是再安慰迟越珞,不知道要耽误到什么时候。

    “皇上,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奉了兰王的命令过来,就是想问问皇上,你是不是处于明羽先生的控制之下?明羽先生有什么地方和以前不同的?”

    迟越珞点点头:“是朕糊涂了,牧白和明羽不同,他不会觊觎朕的江山。”迟越珞双手放在自己的膝头,不等宁峻凉再说,自己娓娓道来。

    “明羽回来以后,从牧白手里得到摄政权,很多事情都做的很好,但是有一点,就是从来不让朕知道所有的事情,他总是一个人决定所有的事情,劝朕要保养好身子,要好好享受,他给朕送来了很多美人,朕知道,所谓的美人,就是监视朕的人,他还拿走了兵符。”

    迟越珞见到宁峻凉不住地望着外面,也知道时间不多,他说的也是很快,宁峻凉听到后面一句就皱起了眉头,明羽居然拿走了兵符,兵符至关重要,迟越珞从来不把兵符交出,就算以前对迟牧白万般信任,迟牧白也不曾问迟越珞要过兵符,迟越珞也绝对不把兵符交给迟牧白。

    兵符,是皇上最后的防线,只有兵符在手,迟越珞才有做皇上的尊严。

    “皇上的兵符不是贴身收藏的吗?为何会到了明羽先生的手里?”宁峻凉低声问道,外面还是没有动静,宁峻凉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知道更多的事情,此次进宫机会难得,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他也注意躺在地上的美人是否醒转,防止被人听了去。他刚才点穴的时候很注意,美人都是没有武功功底。

    “兵符是皇后拿给明羽,说来话长,你出去以后转告牧白,要小心明羽和燕丞相,千万不要和明羽闹翻。有人来了。”迟越珞说到此处就见到外面有人影晃动,急忙改变了说法,宁峻凉也见到了,他立即退后几步,而迟越珞立即压在美人身上,宁峻凉顿时明白迟越珞的意思,也侧身越过桌子走出去,他走出去的时候,故意打开大门,使外面的人对大殿里面的情景一目了然,也以为迟越珞正在和美人亲热。

    宁峻凉匆匆出去,低着头,没有人发觉他不是太监,沿着来时的路,他在御膳房的后门出宫,行走的时候总是低着头,不想使用夺心术,他很谨慎,一路上都没有被人发现,等到了迟牧白安置的房子,换过衣裳趁着夜色离开京城。

    迟牧白在中秋天这天和平时一样的时间起来,他安置课程布置,看着老师教导学生如何制作月饼,他知道明羽安排的人就在附近监视自己,他没有任何异样的动静,静静看着兰卫制作月饼。

    毕竟是男人,对于有一半算是厨房事务的月饼,他们做得并不好,很多人都是满脸的面粉,馅料做得一团糟糕,不过个个都做得很开心,不像平日上课的严肃,他们个个都有说有笑,就算是老师也没有严肃说话,只是指导兰卫把自己做好的月饼送回厨房,等待厨房做最后的步骤以后就给众人各自带回家。

    迟牧白等到众人完成所有事情,回到宿舍收拾东西回家,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话,监视的人见到迟牧白回到自己的房间,站在不起眼的地方继续监视,迟牧白当然知道他们的存在。

    夜色降临,晕黄色的圆月挂在天空,梨花苑里的秋虫发出斯斯叫声,秋风微凉,往日的夜读没有了声音,宿舍没有了烛光欢动,兰卫都在排队等着回家,整个梨花苑,只有迟牧白的剪影投射在窗棂上,他在翻书,厨房的人送来月饼,迟牧白亲自开门。

    “殿下,这是明羽大人命我们送来给你的月饼。”厨房的大婶抬头看了一眼迟牧白,随即飞快低下头,不敢再看迟牧白,迟牧白当然知道这是在试探自己是否在房间的意思,他也不介意,厨房的人也是按照命令办事而已,他接过月饼,情绪没有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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