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看着自己的伤口,恢复得极好,他是习武之人,被张遥鞭打以后浸入冷水池。山中的温度比平地要低,祁昭伤口爆裂,又被冷水浸泡。本来以为不死也要重伤。不想从冷水里出来以后,身体极好,精神百倍,他才知道那些冷水是药水,鞭打是为了打开他以前的旧伤,用药水彻底浸透,去除体内积累的寒毒,张遥的居心不可知,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见到沈七七。

    从冷水池出来,祁昭被安置在干净的房间,周围很安静,他没有任意走动,明了山庄处处都是陷阱。他不想重蹈覆辙,张遥既然为他疗伤,自然暂时不想害他,祁昭对送来的饮食是一概不碰。除非见到沈七七,要不然他情愿绝食而死。

    “他在里面,本来还想等他彻底好了再让你见他,可他不吃不喝,我们也没有办法,你和他好好说说,吃了东西再说。”张遥带着沈七七在一处房子外面站着,指指里面对沈七七说道,沈七七不明所以,张遥干脆告诉沈七七。

    “里面是祁昭,他找你找到这里来了。他身上有很多旧伤,我对他的伤很有兴趣,想把给治好再找你,他倒好,才治好一半就不肯了,非要见到你,你见到他好好说说,我好不容易才遇到这么刺激的病人,太好了,我想治好他,这可是不错的挑战。”

    张遥说起来兴奋不已,滔滔不绝,他根本不管其他人的心情,只想着自己的心情,他也不管沈七七是否听到,而沈七七听到祁昭来了,顿时不想再听张遥说下去,伸手推开了门。

    祁昭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提高了警惕,没有听清楚声音,他就见到沈七七出现在眼前。

    “祁昭!”沈七七又惊又喜,冲到祁昭身边,一把就抱住了祁昭,祁昭本来也是惊喜交加,结果被沈七七一抱,就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了,全身僵硬地站着,沈七七太高兴了,忘记了祁昭和她虽然是经历了无数的惊险,在祁昭的心里,沈七七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沈七七这下的拥抱,令他觉得自己真是亵渎了沈七七。

    “公主!”祁昭首先反应过来,急忙退后几步,沈七七并没有用力,祁昭很容易就挣脱退后,沈七七怔了怔,过了片刻就明白祁昭的意思,不禁莞尔,她的心中不管何事都是光明磊落,心神爽朗,没有存在太多的心思,不过她也为月灵感到高兴,祁昭如此忌讳男女之间的接触,就算对自己也是如此,将来一定不会做出对不起月灵的事。

    “你怎么找来这里了?”沈七七在最初的兴奋过后,冷静下来,而张遥也从外面进来,她问起祁昭出现的原因,这里不是一般地方,没有熟悉内情的人告诉祁昭,祁昭武功再高也无法找到明了山庄。

    “是兰王告诉我的,我担心你,就急着赶来了,公主,我已经多日没有和月灵联系,她一定很担心我,能不能先设法通知月灵?”祁昭见到沈七七平安无事,就立即想到了月灵,沈七七立即望向张遥,张遥摇摇头。

    “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要问许幸然,你问他,他应该会答应。”张遥犹豫了很短暂的时间,还是没有把迟牧白来到明了山庄的事说出来,许幸然的命令,他不想反抗。

    “我去问他,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走,这里到处都是陷阱。”沈七七不想月灵担心,关照了祁昭一句,就冲出去找许幸然了,多日来在山庄行走,她对许幸然的活动范围已经大概知道,本想去书房找许幸然,不想刚刚出门,就一头撞进了许幸然的怀里。

    她急着出去,带来的冲力较大,许幸然是走进来,幸好底盘够稳,扶住沈七七,沈七七的头还是撞疼了,摸着自己的头,抬头见到是许幸然,她还没有开口,许幸然已经说了:“我已经命人去告诉月灵,你和祁昭的消息,放心,她很快就会知道你们安然无事。”

    许幸然的面色冷然,拉着沈七七的手腕就往里面走,而沈七七还没有来得及问他要怎样通知月灵,就见到了一个令她更为惊讶的人,迟牧白。

    “牧白哥哥,你来了,你……”沈七七见到迟牧白的伤口,惊呼一声,就想走过去,许幸然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令她无法动弹,而迟牧白和祁昭都和沈七七有一定的距离,无法立即扑过去救沈七七,而且许幸然接着说了。

    “如果你们敢轻举妄动,我不敢保证不会伤害她,你们既然都找到这里来了,我也不会客气,我就算要死,也要拉着海棠公主一起,有她陪着我,值了。”许幸然的眼神森然,盯着迟牧白的眼神充满恨意,他把所有的仇恨都算在了迟牧白身上。

    “你怎么了?”沈七七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许幸然露出如此冷漠肃厉的一面,她看看迟牧白,后者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许幸然,你到底要什么?”迟牧白很冷静,尽管伤口还渗血,他也不会畏惧,神色冷静,不愧是摄政多年的兰王,直到眼下,他都不慌不忙。

    “我要我父亲希望得到,又没有得到的东西,皇位,你回去告诉明羽,如果我得不到皇位,他无法让皇上禅位,我就会把我父亲留给我的东西,全部拿出来,你可以让他想想,到时会是怎样,青兰会不会很糟糕,很混乱?”

    许幸然故意压低声音,幽幽的声音盘旋在寂静的房间,沈七七听得很清楚,她愣住了,许幸然想要皇位?为何从来不听他提起,之前他对在山庄的生活很满意,她还想着想办法要许幸然放弃报仇的心思,没有想到许幸然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报仇的念头。

    “我如今不再摄政,主政的人是我师父,你为何不直接去问他?”迟牧白更加冷静,他早就知道许慎有谋反的心,他死了,儿子还可以继续父亲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