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确定沈七七没事以后,他无法忍受,把沈七七拉到一边,他从场外一跃而入,几步就冲到墨炎身后,一手按在墨炎的肩上,墨炎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势,按住祁昭的手往前拉,祁昭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走,另外一只手勒住墨炎的喉咙,墨炎另外一只手弯曲成钩,攻向祁昭的眼睛。

    祁昭松开了手,往后跳去,他手里的长剑出鞘,剑尖对着墨炎。

    “祁昭,是谁给了你胆子,敢如此对待我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墨炎毫不客气,他也从距离自己最近壁挂上抽出长剑,对着祁昭,祁昭毫不退缩,他的长剑继续对着墨炎,转头对着窗外叫了起来。

    “公主,进来,问清楚这个负心人。”祁昭对着沈七七站立的地方叫起来,其实沈七七已经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来,她不担心祁昭会攻击墨炎,墨炎对着祁昭伸出长剑,眼神冰冷无情,他对祁昭红毫不留情,根本就感觉不到他对自己的关心。

    “墨炎,你回来为何没有告诉我?”沈七七站在窗子外面,她没有想进去的意思,墨炎的眼角一斜,见到沈七七,他的眼神依然冰冷,没有半点改变,唯一改变的是,他把手中的长剑垂下,插回剑鞘,祁昭见到他收回长剑,他也同时收回长剑。

    “我为何要告诉你,长公主,我不知道我有告诉你的义务,你如今已经不再摄政,我的事,不需要你过问。”墨炎说话比石头还要坚硬,就连令狐卿都皱起了眉头,墨炎说话太无情,太难听了,他想用眼神示意墨炎不要太过分,无奈墨炎根本连眼角都不曾扫过。

    沈七七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只是想听到墨炎亲口说出来,或者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她在心里老是告诫自己,她应该相信墨炎,墨炎不会背叛她,他和楚慕云不会来真的。

    “长公主,你不是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吧?要是你喜欢上我了,我只能说对不住你,我的计划就是要你喜欢上我,然后让你伤心,你的父皇杀了我全家,还用毒药控制我为你的弟弟摄政,为你弟弟亲政铺路,你父皇如此恶毒,我怎么会喜欢你,也许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喜欢过你,可那也是为让你痛苦才会如此作为,不要以为我是为了你才会答应皇上的请求。”

    沈七七没有说话,她的脸色惨白,她不用恳求墨炎,墨炎就自己一直往下说了,墨炎还停顿了一会,用平静冰冷的眼神睨着沈七七,他看出沈七七的痛苦,却是视而不见,他的眼神甚至穿过沈七七,落在外面的竹子上,对于他,似乎沈七七连外面的竹子都比不上。

    “墨炎,是不是皇上用我要挟你答应他的条件?对不对,不是你自己想的,你一直都不喜欢楚慕云,你怎么会喜欢她,你喜欢的人是我,不是她,不会是她。”

    沈七七忍住心里的难过,咬住嘴唇,咬出痛彻心扉的痛感,她勉强抬起头,本来还想冷静地和墨炎说清楚,说到一半,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压抑在心里的情绪随之释放,她觉得自己因为萧霁景对不起墨炎,墨炎如果对她生气,对萧霁景失望,她都可以理解,但是墨炎对她冷淡疏离,她不能接受。

    “如果长公主还是要自作多情,我也没有办法,你们的父皇有负我们全家,如今不过要你因为我流两滴眼泪,没什么了不起,你不要一副受不了的模样,你要是想要可怜就回去,皇宫里多得是想安慰你的人,你想在我这里要安慰没有,要讽刺倒是有,你父皇当年如何对待我们全家,你没有看到,就感受一下,你受到的委屈难受,不及我家人的万分之一。”

    墨炎看也不看沈七七一眼,他走到书案面前,拿起毛笔,继续书写,沈七七的眼扫过他写的字,发觉他不是在写字,而是在画画,他笔下的那个人,正是楚慕云。

    墨炎笔下的楚慕云,穿着桃红色的长裙,头戴桃花花冠,手指在唇边做兰花状,嘴角含笑,站在一株桃花下,一只手搭在树枝上,她的鬓边,伸出一支开满桃花的树枝。

    墨炎从来没有为沈七七画过画像,她也从来不知道,墨炎画画是如此出色,和自己相比,根本就是不相伯仲,沈七七看了半晌,墨炎笔下的楚慕云真是人比桃花美,墨炎笔下的楚慕云比真实的楚慕云要美很多。

    “长公主,我在天牢待的时间不短,我欠你们萧家的情也算还清了,以后,我就是宣阳国的驸马,以后我所做的事情和你们天月无关,你们也准备好,父债子还,我不会忘记我全家的血海深仇,你们代替你们父皇还债也是天经地义,至于什么方式,等我想好了,你们就接招,萧霁景也好,你萧浣烟也好,我都不会放过。”

    墨炎没有抬头,他专心地为画中的楚慕云添上颜色,他很细心,就连发丝都为楚慕云画得最好最出色。

    墨炎手里的毛笔变成匕首,插在沈七七的心上,沈七七很想发火很想发泄,很想冲上去把画纸从墨炎的手里抢过来,撕成碎片,再跳上去踩脏踩烂。

    这些都是脑补,她毕竟是长公主,不能做出如此失仪的事,她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再抬起头,望向墨炎。

    “墨炎,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你对我,不过就是想玩弄我,看到我伤心看到我难过,就是为了报仇?”沈七七的眼眸直接望着墨炎,她的眼神灼热锐利,不容墨炎避让,墨炎就算低着头,都可以感觉到沈七七望着自己的视线就要烧着自己。

    “长公主,既然你想听,我可以再说一次,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我对你,不过就是报复,如今贤王当道,我无法再做摄政王,那就去做宣阳国的驸马,也能得到我想要的,也不错,我不喜欢楚慕云,但是我喜欢楚慕云能给我的一切,你能给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