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来,是关心本王的身子?”贤王没有发火,反而是笑眯眯,拿过放在枕边的披风,信手披上,挡住一时的寒冷。萧霁景心里对贤王的冷静生出一丝佩服。

    贤王心里是恼羞成怒,红花把苏沁雪的事告诉了他,一时还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可他知道苏沁雪用的是什么毒,想着拖到郡主毒发,迟牧白追究责任,宫里乱作一团,再把苏沁雪捞出来,没有想到萧霁景倒是先上门了。

    而贤王毕竟老奸巨猾,也是见过世面,经历过不少风雨,能在飞沙族蛰伏多年再回到天月,能做到摄政王,不是凭借岁数了得。此刻仍然能临危不惧,他镇定地望着萧霁景。

    “皇叔身子想来是很难好了,如果皇叔不把解药交出来,朕担心你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萧霁景举起小瓷瓶,晃了几下,贤王的脸色变了变,萧霁景拿到了解药,苏沁雪很紧张他的解药,一向都是贴身收藏,萧霁景自然就是从苏沁雪那里得到的。

    “皇上想要什么解药?”贤王见到萧霁景神情迫切,他不会和自己讨价还价,他心里也立即想到了对策。

    “皇叔,明人不说暗话,你怎么会不知道解药,如果你不给朕,朕就把解药给扔了,郡主的毒已经解了,苏沁雪是不会回来了。”萧霁景经过墨炎的训练,也懂得察言观色,他看出贤王还在衡量怎样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萧霁景不会给他多余的时间去想如何对付自己,要速战速决。

    贤王不慌不忙,伸长脖子望望外面的天色,听听外面的声音,再回头望向烛台,竟然笑了,在萧霁景发火以前,他开口了。

    “本王手里没有现成的解药,只有方子,还等着其他地方送过来的草药加上御医院的草药一起做成药丸,不过,今天已经耽误了时辰送信出去,那边以为本王出事,不会再把需要的草药送过来,解药是做不成了,皇上只怕你就算是要了本王的命,也救不了朝中大臣。”

    萧霁景心里一惊,本来以为这次可以使贤王降服,没有想到他还有留有后手。

    “皇叔,此时还没到天亮,往常你都是安睡着,如何能送消息出去。”萧霁景也是聪明人,脑筋转动,找出贤王话里的错漏。

    “当然不用本王亲自动手,就是要宫人把在前院养着的鹦鹉放出去,皇上似乎是把本王的人都管住了,没人放鹦鹉出去,自然就传不出消息,皇上,还有何事不明?”贤王气定神闲,他从枕头下面摸出方子,交给小桂子,小桂子接过去,是几行药名,送到萧霁景眼前,萧霁景瞄了几眼,确实和登记册的方子有相符的地方,看来是真的,可上面的药名,一半都是加上注名,是外来的草药。

    “皇上,你要是想本王死,很容易,要是本王死了,起码有一半的朝臣要给本王陪葬,本王已经把方子给了你,你最好就是把解药给本王,要不然,皇上的龙椅只怕坐不稳了。”贤王得意地昂起头,发出声量不大却是非常刺耳的笑声。

    萧霁景手握拳头,贤王收起笑声,伸出手,萧霁景无可奈何又满怀恨意,把解药放在贤王的手里,贤王倒出解药,塞进嘴里,其实他的心里也是有忐忑,刚才所说的都是实话,错过了时辰,飞沙族那边没有按时收到消息,草药不送来,朝臣死了,他也不会好过。

    萧霁景命小桂子对萧霁景严加看守,同时命人送信给白元苏,对朝中的异己开始用各种最近铲除,雷厉风行,坐言起行,颇有君主的风范,白元苏早就做好准备,朝中三分之一的大臣被揭发各种罪名,大牢一时人满为患。

    白桦在融月宫精心照顾郡主,恢复清丽容貌的郡主,就是脸面红了一点,白桦对郡主的容貌倒是不在乎,而是迟牧白认为白桦是真心对待郡主以后,把郡主自小就亲笔写下的手记交给白桦,白桦通宵读完,才知道郡主对自己的心意出自真心。

    郡主对白桦一见钟情,认定他就是自己的良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嫁给白桦,为了守住自己对白桦的爱情,甘愿用青兰国的特殊药物擦在脸上,毁去容貌,如果十八岁以前,能用特殊的办法消除疤痕,如果超过十八岁就无效了。

    幸好,郡主今年十七岁,终于可以嫁给白桦,她多年的心愿终于实现。白桦看完郡主的手机,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羞愧,自己不值得郡主如此纯情长久的爱慕,想起沈七七的叮嘱,他望着郡主看着自己的眼神,心里投下属于郡主的影子。

    白元苏也知道了白桦和郡主的事,白夫人苏醒以后见到儿子平安,还和郡主两情相悦,心情大好,自然身体也好起来,她来往宫中和白府,想等到郡主身体好了以后就把郡主带回白府家里住,她对郡主这个媳妇是越看越开心。

    白夫人这天又带着自己炖煮了三个时辰的鸡汤进宫看郡主,郡主对白夫人的鸡汤已经习以为常,白夫人见到郡主喝得高兴,专心吃鸡肉,她把白桦拉到一边问话。

    “桦儿,你这次是真的和郡主好了吧?”白夫人还是担心,还是要问清楚白桦。

    “放心,娘,等郡主的身子好了,我们就立即回家,兰王担心郡主的身子,在宫里毕竟有御医,需要的药材是应有尽有,皇上还赐了百年人参,住在宫里方便,你放心,我们会尽快让你抱上孙子。”白桦安慰母亲,说得也是实话,他知道白夫人担心自己对沈七七尚未忘情,对郡主不过是敷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