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冉想不通,明明在她的印象中,师父总是对云竹尊者横眉冷目,无论后者说什么,她总要反对几句,这样看来,心底应该是厌恶极了才是。

    不过无论如何,徐冉还是做出了最好的应对方式,她捂着脖子爬起来,跪下行了个大礼,语气虚弱,

    “师父恕罪,是弟子失言,不该私下妄议尊者。”

    “按照宗规,”

    宴凉甚至冷漠到不曾看她一眼,只是控制着竹椅转身,

    “去诫堂领罚吧。”

    “”

    徐冉倏地攥紧了五指,手脚僵硬,震惊和委屈中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师父是如此陌生。

    “是。”

    但是最后,她只能听从师父的命令。徐冉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匆匆跑出了门。

    片刻后,宴凉忽然看向房间中的某个方向,语气中带着特有的嘲讽,

    “怎么,戏还没看够?”

    话音刚落,内殿帘幕的阴影处便显现出了半个人影,云竹懒散地倚靠在精致的雕花木柱边,像是个玩世不恭的风流俊公子。

    “原来宴凉小师父私下对徒弟这么严厉,不过一两句话而已,又并非什么大错,更何况,我当时的确”

    她的眉梢眼角都弯下来,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像是含了一汪清潭,粼粼碎光,几乎要让人溺死在里面。

    宴凉抬眼看向她,神色一怔,下一秒便像是触电般地移开目光,快速抢过了云竹的话头。

    “——她是我的徒弟。”

    宴凉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咄咄逼人。言外之意,徐冉是她的徒弟自然是由她来教导惩治。

    说罢,宴凉又冷哼着补了一句,

    “尊者大人不也把自己的徒弟送去诫堂了么?”

    云竹失笑,不再与她过多争辩。只是掀开帘子,慢悠悠地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