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虽觉遗憾,却本也就未抱持太多期待,毕竟凌空艳既敢让人送信邀约,当也料到了这些关节之处,想必不会留下什么尾巴。

    他理过这节,正待考虑是否应该冒险登门,却听得念萱花道:“我倒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只是不知道,这位柳少侠一路上,是否也会是一样呢?”

    这话说得有尾无头,柳小一心下无奈,也只得接道:“还请直言。”

    念萱花颇为得意地一笑,却又立刻神色一沉,道:“便是年初一的东京城,这街头巷尾,也不该没有任何一个好吃懒做的人吧?还是说,京城便是如此繁华,朝廷便是如此富有,连这些人都能全养得起呢?”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一怔。

    柳小一更是立时脱口而出地道:“是了!我确实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打闲的’!”

    这是土话,指“叫花子”,也便是“乞丐”。

    乞丐的由来,可谓与文明社会成型同时开始。

    对于统治阶层而言,更是不为待见,鲜少会给记录于正史,大都于文人墨客的私家笔记,又或撰写的野史之中出现。

    然这般时候的统治阶层,便也就是朝廷,虽不待见这一群体,却还是会有所顾虑。

    蒋玉便于柳小一发言之后,讲出了这个状况:“这倒绝不可能,朝廷虽会于严冬之时,专门腾出一片地方,暂且收容这些人,并恩予米石,以免他们冻死街头,造成影响,然这日子却理应是这些人蹦哒得最欢之时,毕竟每家每户,都欲博个好头,不愿与其有所争执。但不过我今日未曾步上街头,因而未见如此状况。”

    孔方圆这也才接过话头道:“这个状况,我会众人倒也已注意到了,但不过许多人不常于此地走动,便都兴许想着今日初一,便是叫花子,恐怕也有聚于一处尽欢之举,便也未曾太过在意,倒是想得有些异想天开了。”

    君莫笑道:“也不怪孔兄会因此想岔了去,因为这些以乞为生的人,于今日倒还真有一个聚会,只不过能够参加其中的,也是所谓的‘乞头’,以及其亲信之人,倒还真是让人难以置评。”

    众人未曾因此话发笑,反倒尽皆神色各异地默下声来。

    毕竟连乞丐群中,都如同独立而出的社会一般,有着身份高低之别,如此所代的意义,又怎能让人轻易便笑得出来呢?

    君莫笑见状,立时续道:“但不过情况确实如此,在下也本以为,只是恰好错开,因而未见,但此刻仔细想来,以这段时间有过这些人建立了所谓‘丐帮’一事,又怎可能一个未见呢?”

    蒋玉闻言立时凝重道:“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既已拉帮结伙,欲有气候,便需让官府与总衙,将这些人,尽皆划作关注,严加防范了。”

    念萱花于这期间左瞧瞧,右望望,神色之间似有不满,待得蒋玉说完,便立刻将这份不悦全都显在了脸上,更是双臂一抱于胸,没好气地道:“这便是你们六门的事了,此刻重要的便是,这些个好吃懒做的蛀虫,究竟是寻到了什么香饽饽,因而一窝蜂地,同样消失不见了呢?”

    蒋玉听过,却是抱拳礼道:“我虽同意姑娘的看法,但却不赞同姑娘的说法,毕竟这里头,也确有因难以再复的身体残缺,因而难能轻易便说重筑平常生活。”

    念萱花亦知事实如此,难以辩驳,也只好有些不甘愿地撇了下嘴角。

    蒋玉与另外三人交换眼神,自是心照不宣地不去继续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