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机放到一边,她躺回到浴缸里,闭上双眼,放松身体。

    告诉自己:傅默橙,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那个人跟你已经毫无瓜葛。

    ……

    夜深,傅默橙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大概是因为忽然从费城的家中回到北城家里,还不太适应。

    就像是当初她从北城去费城,第一次漂洋过海留学的她,在费城整夜整夜的失眠。

    那和去帝都念大学的感觉不一样。

    在费城,是他国异乡,身边没几个华人,而当时的她又经历失恋,孤独感铺天盖地的朝她席卷。

    在费城没有朋友,没有人倾诉,所以她养成了一个习惯。

    傅默橙睡不着,干脆坐起来,打开手机的摄像头,对着自己录视频。

    “今天是跟他分手的第两千五百九十一天,我回国了,回家了。”

    “再看见跟他有关的新闻,我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难受,可以平静的面对,然后不去继续想。但我仍旧失眠了。”

    “现在是深夜一点,我睡不着。”

    “我停药有段时间了,状态感觉不错,医生说,我只要这样继续保持下去,应该不会再复发。但我最近感觉,那种不由自主的低落,又开始了。”

    “但我不想吃药,因为吃药会让反应变得比平时迟钝一些,弹钢琴会弹不好。”

    “我抑郁吃药这件事,没告诉过家里人,因为害怕他们担心。”

    ……

    自己对自己说话。

    这是七年来,她录的第一千五百条视频。

    平均每周会录四五次,只要失眠,就会录。

    这两千多天的日子里,她好眠的日子,少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