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打开。

    萧大师的大弟子,那位磨刀的老人家就住在一间小小的院子当中。

    院子空空,除了一堆柴火堆放得整整齐齐以外,什么也看不见,他过的日子显然很简朴。

    高渐飞去烧了两壶开水,又沏上一壶好茶,一老二少坐在院子里,在一片静谧的夜空下,慢慢地聊着天。

    苏微云先开口:“小高,朱猛兄和司马他们没有和你在一起吗?他们怎么样了?”

    高渐飞道:“司马超群带着他的老婆退隐江湖,在山野间隐居起来了,我前些日子还见过他们一次。”

    “只是”高渐飞又道:“只是朱猛大哥却心灰意冷,再也不愿入世了。”

    苏微云道:“好,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高渐飞叹息一声,不再说话,他又转而朝着磨刀的老人看去,问道:“对了,师伯,您方才说苏大哥的剑很神,不知神在何处?”

    磨刀老人端起冒着白气的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说道:“既是神妙,自然难言。我又如何说得出来?”

    高渐飞苦笑道:“我师父让我向您来学相剑之术,可是学了这么久,也才学了点皮毛,真不知回去如何向他老人家交待。”

    磨刀老人大笑道:“用剑之人,懂得相自己的剑就行了,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

    高渐飞道:“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

    磨刀老人长叹一声,道:“人有人气,剑有剑气,天地万物均有其独特之气。而剑气锋锐,往往沾染杀戮,若是观剑太多,难免伤神!”

    高渐飞不说话了,这句话他显然已不是第一次听见磨刀老人念叨起。

    苏微云神色一动,却问道:“前辈观过的‘伤神之剑’不知有哪些?”

    磨刀老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当年蓝一尘和巴山顾道人约战,而我师弟却失手将他一柄宝剑炼废,我心知不妙,便欲去巴山剑庐寻得他求一求情。”

    苏微云道:“巴山剑庐乃是剑道名地之一,想必很是欢迎前辈的。”

    磨刀老人颔首道:“不错。那日我到了巴山剑庐,少不得也要帮巴山剑客相一相剑。”

    苏微云道:“难道就是巴山剑客的剑曾令您伤神折目?”

    磨刀老人摇头道:“巴山剑客与蓝一尘一战,手中宝剑早被蓝一尘以一门剑气绝技斩断,已相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