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春抿了抿嘴唇,艰难的说:“孙女听说母妃在中秋节是在宫宴上作了一首诗,很得太后娘娘赏识,后来母妃来骊山,太后娘娘还召见过她一次,所以,孙女以为,母妃她,她……”

    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说到最后竟说不下去了,但谁都听得出,她是在怀疑李晓媚投靠太后娘娘了!

    这个提醒让尹太妃如雷击顶,一下子被打击懵了,她跟太后斗了一辈子,最后还败在了太后的手中,可以说,她这辈子忌惮,最痛恨的人就是太后了,要是自家的媳妇投靠了她最恨的人,让她情何以堪啊!

    柳侧妃捂住了胸口,喃喃的说:“不会吧,这也太可怕了,要是王妃投靠了太后,咱们岂不是成了刀俎上的鱼肉了?”

    “对,一定是她投靠完颜太后了!”

    乐昌公主咬牙切齿的说:“不然,只光凭哥哥宠她,她怎么敢这般嚣张呢?从前把她关在梨香院的那大半年,她不是像条狗连个屁都不敢放么?这会子竟然张狂到敢跟母妃叫板了,不把咱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必是有底牌在手才敢如此的,她的这张底牌,一定是能拿住咱们的大牌!”

    尹太妃呆坐在椅子上良久,说:“此事干系重大,还得细细的查清才好。”

    乐昌道:“母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您也说了,此事干系重大,万一她真的是完颜太后安插在咱们身边的细作,咱们岂不是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

    慕容春说:“姑姑的意思,是让祖母休了母妃么?可是,父王对母妃那么好,要是他回来了再把母妃找回来,母妃岂不是更恨咱们这些人,更得报复咱们了?”

    柳侧妃说:“郡主说笑了,自古以来皇家哪有休妻和离的?若王妃真的是细作,应该是被送到尼姑庵或道观去出家吧。”

    “以哥哥的性子,便是把李氏送到尼姑庵或道观,也会被他接回来的,母妃,要我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哥哥不在,结果了她算了!”乐昌阴测测的说。

    其实,她早就想弄死晓媚了,但跟尹太妃一样,怕被太后抓住把柄,就一直没有动手。但现在不同了,在她的心中,晓媚就是害了她女儿的凶手,她再也无法容忍晓媚活下去了,哪怕是被太后怪罪,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尹太妃在听到晓媚可能已经是太后的人了那一刻,就已经起了杀心,但事关重大,她一时半刻还下不了决心,只喃喃的说:“先叫人盯着她,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

    不晓得自己已被人盯上了,离开了尹太妃的院子后,晓媚将其余的下人打发回画锦堂,只带了尺素和兰素两个,去了找永嘉县主了。

    皇上到现在还没有回宫,太后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心情召见她们这些王妃夫人什么的,晓媚想要探听母亲的消息,就只能另辟蹊径去接近太后娘娘了。

    永嘉县主是太后的外孙女儿,跟她走近些,自然会有机会接触到完颜太后的。

    见到永嘉县主时,永嘉县主正在听快嘴刘说书,见晓媚来了,高兴极了,拉着她坐到了炕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晓媚姐姐,幸亏来了,咱们说说话,这两天我娘管我管的可紧了,哪都儿不让我去,我都要闷死了!”

    晓媚笑道:“都把说书的请家里来了,还说闷,可是要上天么?”

    永嘉“嗨”了一声,说:“不听书还好,一听书上说的秦王和秦王妃每天游山玩水,优哉游哉的神仙日子,我都觉得自己活得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