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东京时,时间已经不早了。从学校里的出发的比较晚,又正巧赶上一个乘车的高峰期。公交车里人多到爆,尽管提前几站就开始往车门口挪,可真到该下车的时候,还是差点挤扁了才从车门挤了出去。

    人多又在路上堵了车,这会下了车,呼吸着新鲜又清爽的空气,浅浅和丸井文太互相打量了一眼,除了感慨‘终于解脱了’的庆幸外,两人都是一副被折磨到极致的萎靡样。

    “可恶,”丸井文太转头远去的沙丁鱼罐头公交车做了个鬼脸,然后累的开始弯腰拄着膝盖喘气,“差点以为就要晕倒在公交车上了。”

    浅浅此刻正对公车这种交通工具心有余悸,闻言不由打了个哆嗦,愤然的开始算账,“你还说,是谁明明看到上车的人那么多,还硬把我拽上车的?”

    “那也不能因为公交车太挤就放朋友鸽子吧?”丸井文太一脸的义正言辞,“而且,答应对方的事情,怎么可以反悔?”

    浅浅眼角一抽,“别混淆概念,你只是答应周末抽时间去给园子姐的当临时网球教练好吗?至于放鸽子,那是我的事吧?你只是听到能蛋糕吃到饱,才心动跟过来的。”

    “别计较这点小事啊,结果不都一样吗?铃木桑又没说不准我来,”丸井文太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视线不停的在四下搜寻,“先不说这个,浅浅,那个杯户饭店到底在哪?”

    浅浅气郁,忍了忍才伸手朝前一指,“再走半站路。”

    原本干劲满满的丸井文太立时呆住,“还要走?我都快饿死了。”

    “这话你一路上说了无数遍,”浅浅哼了一声,没好气的抬脚就走,“别墨迹,早到就能早吃东西,我也饿了。”

    “你能有我饿吗?”丸井文太嘀咕了一句,费力的拽了拽快要滑下肩膀的网球袋,苦着脸追了上去,“我今天差点就死在训练场上了,你知道吗?”

    “训练而已,别这么危言损听啊。”浅浅瞥了丸井一眼,视线扫过某人汗涔涔的鬓角,然后停在对方起伏略快的胸口,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之前去找丸井时,网球部一众摊在地上挺尸的惨状。浅浅不由黑线了一瞬,小声嘀咕道:“不过,今天的训练是真狠了点吧?”

    微微落后的脚步声略有迟滞,就连喘气声也有些急促。看来是体力消耗过度,还没恢复多少啊。浅浅眨眨眼,忽然就觉得有些无语。累成那种烂泥样,还要长途跋涉的从神奈川挤公交车到这里,就为了吃蛋糕....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默然旁观了好一会,浅浅伸手扯过丸井文太身上的网球袋,掂了掂重量,背到了自己身后。然后迟疑了一下,还是挑了下眉问:“要我帮你打车么,文太?”

    丸井文太僵了僵,没什么表情的看了浅浅一眼,然后抿唇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迈步往前走,“切,本天才怎么可能那么没用?!”

    有这种毅力就好,虽然这种毅力的来源是为了吃...但...还是值得肯定的吧?浅浅唇角勾了勾,笑眯眯的调侃道:“喂喂,少年,你体力不行啊。坚持一下马上就有蛋糕吃了,乖。”

    “你哄小孩子么?”丸井文太瞪了浅浅一眼,咬牙,“还有,你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词?”

    浅浅侧头忍笑,“奇怪的词?体力不行么?”

    “可恶,你幸灾乐祸个什么劲啊?!”丸井文太一下子炸毛,“你以为,导致我们正选被幸村和真田用灭五感和风林山火轮流伺候的人是谁啊,混蛋!”

    浅浅眨眨眼,“管我什么事?榨干你体力的又不是我。”

    话音刚落,丸井文太就突然一个踉跄,脸色瞬间涨红,像是被什么惊到般,一边大声咳嗽一边飞快的扫视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