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池珺宴失踪的那几年。

    邵斯衍开始怀疑是不是被黑煤窑抓去做了苦工,他逃出,或是被解救出来了。

    这也很能解释为什么他的身上有伤,以及为什么吃不好,胃坏了。

    还能解释为什么他要编一个从其他位面穿越过来的过去。

    这些都是他被关,被苛待之后的自我保护机制。

    让他不在暗无天日的圈禁中彻底垮掉。

    可看到他在院中和狗狗玩耍时的脸,被阳光照出温暖的金色,就连一头略长的碎发,也被映成了带金的栗色,整个人都像发着光一样,又觉得这个猜测不太可能。

    长成这样,谁肯让他去黑漆漆的地方干着见不得人的廉价活计?

    邵斯衍想着另一种可能,整张脸都黑了。

    冷静,邵斯衍。

    他对自己说。

    他不想觉得这个猜测是正确的,却意外地将细节全合上了。

    比如,他手上是没有茧子,也没有磨损的伤口的——若是被关在黑煤窑干粗活,能养出这么漂亮的手吗?

    又比如,他的脊背挺拔,肩颈线条流畅优美,没有被压坏的痕迹——若是被关在黑煤窑干粗活,能保持这么笔直的站姿吗?

    更别说,他才是个初中生,却对文书整理工作很上手,还……精于宽衣解带。

    明知道这样去猜想他人,是一种亵渎,邵斯衍却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猜测非常合理。

    等池珺宴初步和杜宾沟通过,将它交给照顾的专人,回转时,就看到邵斯衍立在门口,面色黑如锅底。

    这是怎么了?

    池珺宴加快脚步走过去:“邵总?”

    别墅门前有台阶,他本就比邵斯衍矮一些,几乎是仰着头望着他。

    邵斯衍的眼珠动了动,从凝在某处调转回来,看着眼前,身披金光,照得剔透玲珑的美青年,眸色却是暗沉,没有半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