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陆老师之后,沈月歌因为发烧的缘故,醒醒睡睡,醒是因为饥饿跟寒冷,睡是因为体力在流失。

    她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晰,她已经不知道陆老师他们走了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或者一天两天?

    昏昏沉沉的时候,会听到有人在喊她,她以为是救援队来了,睁开眼才知道又在做梦。

    脚上的伤已经没有知觉了,她没有力气拆下绷带看,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了,谁还管那点小伤。

    小时候跟着外公出去钓鱼,因为贪玩偷偷跑出来,差点被车撞死,还有那次在尚美地下停车场被人跟踪,每次都是有惊无险,她一直觉得自己命挺硬的,硬地老天爷都不敢收,但是这一回,怕是要真的要交代到这儿了。

    荒山野岭的,也不知道到时候她那不靠谱的爹妈,会不会过来给她收个尸。

    还有乔聿北的那个小混蛋,要是知道她是被饿死或者淹死的,会不会笑掉大牙,会不会有一点难过……不会吧,年轻人哪有什么长性,喜欢啊,爱啊,说变就变了。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她有点难过的想。

    她是真的有点想他了……

    “哗啦——”

    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沈月歌想撑起身坐起来,但是因为发烧,她手脚发软,根本就动弹不得,甚至连抬眼皮的动作都变得十分艰难。

    又涨水了吗?

    看来是要淹死在这儿了吧。

    她有点调侃的想,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想自己是个什么死法,这算不算乐观?

    “砰——”

    又是一阵动静,声音似乎更近了些。

    是在开门?

    好像还有脚步声,急促而沉闷,带着浓郁潮湿的水腥味,扑面而来。

    刺眼的光线,照在脸上,月歌忍不住眯起眼。

    除了眼前的光亮,周围一片黑暗,她根本看不见打手电的人,更看不见此刻乔聿北双眸猩红颤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