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对于他的回答十分满意:“可惜了,姑娘她不和黄酒,往年在家里吃蟹也是回回都要不好受的。”

    锦姝觉得丢人快要丢到姥姥家了,这意思不就是,回回不好受,回回不长记性嘛,憋笑的吴衡秋被锦姝冷冷地盯了一眼。

    王妈妈去端早饭了,锦姝恶狠狠问:“正好今天你休息,赶紧收拾东西。”

    吴衡秋道:“我去哪里?”

    锦姝皮笑肉不笑:“回你的外书房去。”

    吴衡秋道:“你这人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吗?我刚给你拆完蟹,你吃好了,转头就让我搬走,你未免过分了吧?吃人家嘴短,你不知道?”

    锦姝心中有苦难言,吃的时候的确是舒坦了,可是后来不舒坦,尤其现在,更不舒坦,她说呢,吴衡秋好好的能给她拆蟹?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可是打嘴炮,她又不想认输:“吴衡秋,你可真不要脸,你这样赖着我干嘛?”

    吴衡秋被问愣了,他,是在赖着她?

    两人简单吃了早饭,又去了老太太院子里,昨天的事儿,还没能解决掉呢,这事儿,和吴微这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没什么干系,她给老太太请了安,陪着吃了早饭,就告退回去了,怡姐儿和恪哥儿各自去上课,常安在白鹤书院本就不是日日回家的,寿春堂就只剩下舅老爷家一家三口和吴家三口。

    老太太问道:“平儿,昨日的事情,考虑的如何了?”

    经过一晚上,想必常平也没能睡个安稳觉,她此刻的面色不用乔张做致也能显出苍白来,甚至多了几分的憔悴出来。常平念头耷拉脸站在舅太太身边,听见老太太问她,声如蚊讷:“但听爹娘的。”

    老太太将目光挪到自己弟弟身上:“你是如何想的。”

    舅老爷搓搓手,道:“事到如今了,只能应了婚事的。”

    本来就只有应或者不应,这程敏好歹是京城程品斋明面上的掌柜的,家庭条件虽不可能大富大贵,但是也比乡下的那些强一些,那程敏,锦姝看来也算是年少有为了,而且十有八九和程家是有些关系的,也不是是一门好的婚事,只不过和常平自己的念想,也许就差得远了些。

    常平也点头道:“让姑姑、爹、娘、表哥、表嫂费心了,是常平不好。”锦姝只觉得奇怪,这太阳从西边升起来,常平真学会了文良贤淑那一套了?

    吴衡秋也觉得纳罕,不过总比僵持着要好,到底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便也就没再问些什么。

    半上午的时候,马婆子又上门来了,说道婚事的问题,自然不能一口就应下来,老太太在锦姝的示意下,替舅太太答话道:“不如哪日,让两个孩子相看下才好呢。”

    马婆子见这事儿有谱,自然也是满口应着,坐了没一会儿就告辞了:“程掌柜家里还在等信儿呢!”

    这事儿算是圆了一半,常平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提不起精神,早早就回了领春园,锦姝陪着她回去,顺便叫了吴微出来转转。

    “许久没和你单独聊天了。”锦姝笑道,“家里事儿多,我也不绕弯子,你哥哥和母亲叫我来问过你的意见,那程文向求娶你,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