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寂静,众人噤声。

    薄将山蓦地起身:“走。”

    红豆一惊:“相国这是去哪?”

    “回楼船。”薄将山淡声道,“看看钦哥儿伤势如何。”

    红豆:“……”

    这步薇容,你是不找了?

    薄将山偏头觑着红豆,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良禽,择木而栖。”

    如果步练师还想再次步入朝堂,那她心里一定很清楚,与中嵩公薄将山在一起,才可能再次穿上那身朝服;

    但如果她只是念着和周琛的旧情……如今步练师已不是朝廷命臣,大可以换个身份嫁给周琛,从此做个深闺妇人,远离这片血雨腥风。

    薄将山笑了一声:

    ——来,薇容,让我看看,你选哪条路吧。

    梧州城内,周琛秘密住处。

    步练师心口颤瑟,张口欲言,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她该说什么?

    她该做什么?

    步练师望着周琛,大脑一片空白。她的千般心机、她的万般谋算,在他面前崩溃瓦解、化为乌有。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儿时年少,她还是那个心高气傲的步家贵女,单纯无知,天真浪漫。

    周琛走上前来,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她。

    “阿容,跟我走罢。”

    ——步练师浑身一震,陡地清醒。

    她无端地想起了临刑前夜,薄将山匆匆前来,语气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