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绥几乎站不稳,脸色白得吓人,他若无其事般,用袖子擦去唇边殷红的血:“无碍,老毛病了。”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又似乎是在和小猫说话。

    谢绥不让时柚跟着他,时柚只好偷偷缀在他屁股后头。

    她跟着谢绥来到了冷宫。

    冷宫荒废的仿佛一座鬼殿,到处都是蜘蛛网,杂草丛生。

    谢绥身子骨自幼就非常差,走三步喘两喘,只要温度变化,准得风寒。

    早些年生母顾氏还在时,还有太医来给他看病,不过不管吃多少药,也没见身体有所好转。

    殿宇里面也很破旧。

    时柚一进门,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苦药味儿。

    里屋的木板床上只铺了一张单薄的被褥,一看就让人冻得哆嗦。

    除此之外,床边还有一扇橱柜,是关着的,不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

    一张桌子几张凳子,桌子上摆着茶壶和水杯,这几样东西便是这个屋子里所有的摆设。

    这么冷的天,屋里没有一丝炭火。

    他乌黑的头发还淌着水珠,随着他往前走,在地上留下水迹。

    谢绥进了门,打开橱柜找了件干净衣服。

    压根没有注意到尾随他进门的小白猫。

    时柚把这当成自己家一样,找了块干净地方趴着。

    谢绥脱掉湿衣服,男孩的身体还很稚嫩,没什么看头,不过他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却是看得时柚一阵心惊。

    那些伤痕看上去有段时日了,已经结痂,狰狞的霸占了他整个后背。

    他这身子骨,又受了凉,晚上该不会发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