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这财作甚,我一大男人,哪用的上。”

    “我乐意送,你要拆着玩还是摆着看都随你。”

    一鼓惊雷,雨湿满城。窗外孤莺长啼,帐内同枕相依。

    过两日就要选花魁了,丹燚耳提面命了好几次,不准盛景栖再动手动脚,耽误他做大事,否则这辈子都别想上他的床,才勉强得了两日安生。

    大选一般都放在皇城里的品花楼里办,那地界广,环境也清雅。品花楼的中央支着高台,能叫楼上楼下的人都看的清。高台上没有摆满鲜花,倒是铺了层层花瓣,为的就是姑娘起舞时落英缤纷,风姿绰约。

    大堂和雅间的席位上都准备了各色名花,以花品凭名妓,牡丹最佳,桃花最末,各位佳人的评价皆记录在评花榜上,仿照科举分了状元,榜眼和探花,得牡丹最多者为花魁。

    品花楼的位置早一月就已经订满了,王公贵族,世家公子为了一个好席位一掷千金的不计其数,不仅是为了一睹佳颜,也是为了春宵一夜。

    两日一晃而过,丹燚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前一晚盛景栖非要提前看他戴那冠子上什么样,偏偏二人都不会女子发饰,愣是折腾了好半宿。

    反正大选晚上才开始,丹燚慢悠悠的沐浴焚香,由着玲珑梳妆打扮,换上一袭红裙,戴上金冠,点上朱唇,眉目如画,笑靥动人。

    醉欢楼的车马提前载着他送去了品花楼,晚一会就该被围的密不透风了。参选的女子上台前皆用面纱遮面,由丫鬟伺候着台后边去休整。

    丹燚偷瞟了一眼外边,只见人头攒动,二楼的雅间的人坐在里头,看不到盛景栖在哪,只好作罢。

    丹燚打量着后边的女子,暗叹还真是群芳争艳,虽遮着脸,光眉眼也动人。他小声向玲珑打听那些都是何许人也,有何过人之处。

    玲珑小声道:“姐姐,姑娘们蒙着面我也认不得,但她们大多都是青楼楚馆的头牌,贵府里养的姐儿,还有从外城赶来的女子。过人之处想来都差不多,吟诗作对,琴棋书画吧。”

    盛景栖赶着点来了品花楼的雅间,永安侯的那群狐朋狗友早等着了,还叫了几个姑娘作陪。

    永安侯的世交好友淮阳侯沈皓卿拉着盛景栖道:“苏兄,你来晚了,叫咱们兄弟好等,得罚酒三杯。”

    盛景栖也不推辞,一饮而尽,打趣道:“等我干嘛,我可不是姑娘,度不了春宵。”

    在座的皆是风月场里混的人,谁还不清楚那点心思,相视一笑。沈皓卿拉着盛景栖兴致勃勃的说:“听闻这次的绝色不少,我听说花满楼的若棠清冷出尘,品阁的兰芷舞姿最好,别怪兄弟没提醒你。”

    他刚说完,另一人插话道:“还有呢,这次秦淮来的月娘不仅风姿动人,琴艺更是只在天上有。”

    盛景栖听屋里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没多言,暗自思索着丹燚会展示什么才艺,他磨了好几天也没得到半句口风,说是要给他个出其不意。

    吵吵闹闹里,大选开了场,高台上佳人一个个登台,或当场吟诗作对,或起舞弹唱,各显才情。

    若棠文采斐然,让文人墨客甘拜下风;兰芷一舞动人,翩若惊鸿;月娘一曲高山流水更是让人如痴如醉。竞争激烈的让盛景栖都替丹燚捏了把汗,这祖宗平日就不学无术,和琴棋书画更是沾不上边,就剩一张能看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