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一声仿佛一道道天雷直滚滚照着本神君的天灵盖劈下来。

    我足足愣了半刻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传言长诀天尊不近女色,为什么天帝下旨不让女仙赴他祭日的仙会,原来……原来……

    原来他早就看上孟泽!

    我向来不屑于同人解释什么,自以为懂我者便懂,信我者便信,不懂不信我者与我做朋友也是枉然。虽然这个性子一直连累着我的姻缘情路,间接导致我还是光棍一枚,但是有句话叫秉性难易,这性性子便是我的秉性,多少万年了,已然半分移不得改不了。

    可是今天,自我五万年前从忘川海上捞上来,头一次觉得有必要、而且是极有必要解释一番。

    因为……因为,他奶奶的,老娘觉得自己冤得很!

    且不说我曾同孟泽这混账有一番前缘,最后被这混账抛弃,伤了心神;

    且不说我曾强颜欢笑亲自为孟泽同他诸多媳妇儿画姻缘扇,写姻缘文示,祝他们恩恩爱爱长长久久;

    又且不说我终于放下这一段情,明白了“情缘”二字强求不得,参得“随缘随心”这个道理,再也对孟泽没有一丝一毫执念;

    但是,如今他同长诀天尊已经在一起了,今日还要摆下这么个场面,非要当着诸神的面说什么娶我之类的混账话来消遣我戏谑我!明明是我受欺负,他的夫君还要来质问我是否打算抢了他老婆!

    本神君被一个混账孟泽连累了这么久也就算了,如今还要被他夫君讨伐质问,觉得自己岂止是冤、简直是冤!

    我扯住孟泽的胳膊,只觉得七窍生烟怒火燃得我心里劈啪作响,孟泽回头望住我,他眸子里便映着我泛红眼眶。

    “玄君可是记得是谁写了大红请帖上面‘良玉’二字?”我抖声问。

    他愣道:“是我。”

    “是谁今日遣了宫里人邀我至此处证姻亲、送扇缘?”

    他皱眉,“是我。”

    “刚才又是谁执着大红嫁衣说要娶良玉为新娘?!”

    他许是看不出我的悲喜,只是听我这么问便有些激动,伸手握住我的肩膀,兴奋道:“是我,是我,阿玉我要娶你……”

    我使劲甩开他的手,满腔悲愤道:“本神君自始至终可有纠缠你?可有答应你?”

    他错愕,缓缓道:“……没有……”说完又要解释什么,“阿玉,我……”

    我打断,双目欲裂,“那为何你夫君要来质问我拐了他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