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她痛失了所有力气。可还是咬牙下床捡起了手机,再次点开了那个视频。

    她的眼泪一滴滴的打在屏幕,盖在了那张无声嚎叫着求救的脸上。

    “哥,你乖乖的别喊别叫,很快就结束不会再疼不会再挨打了。别怨我,哥,我不能告诉他们。你只是离家出走了,还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里活得好好的。对、对、没错,就是这样!他们已经习惯了你的离家出走与不存在,我也已经习惯了,大家都习惯了。所以,我不会说的,你别怪我,别怪我……”

    何尔雅抚摸着屏幕里那张痛哭又绝望的脸,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疼,却生生是忍回了眼泪。

    或许真像姑妈的商业对家说的那样,她们何家的女人,有着冷血无情的基因。

    不一会儿,她找回了表面上的平静。扶着床沿站起身,换了身衣服,化了个淡妆。

    既然有人一直不曾放下,她也只好去应战。这世上也许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肯定是给的不够。

    儿时遇到不公的事情,她会不要命的硬上,拼得头破血流,也不见得能伤到对方多少。但现在她学精了,想选个又轻松又狠毒的方式。

    最后再照了遍镜子,确认看不出什么后,何尔雅拿起手机拨通了个号码。

    “喂,阿光,你能帮我找找偏道上的,讲诚信的狠人吗,价钱不是问题。”

    “雅姐,你这路子怎么越走越黑了。要是南哥知道了,非得剥了我的皮不可。”

    何尔雅深呼吸了一口气,“那就别让他知道。有人想让我活不成,我不想连累旁人,就只能走野路子先让对方活不成了。你的介绍费我出两百万,干是不干给句痛快话。你不替我找,我一样还是要去找别人的。”

    电话那头的人犹豫了一阵,终是叹气的答应下来,“……人我先帮你找着,但是雅姐,我希望你还能再想想其它的解决办法。一个女人家家的,别总是来这么吓人的。”

    何尔雅没再与他多话的挂断电话,从房间的柜子里拿出林隋洲送她的那把小提琴。

    她抚摸了一遍琴身,却没有碰琴弦。因为不确信,她这双肮脏的手,还有没有资格碰乐器,还能不能奏出纯粹动听的音乐。

    或者说,人心的污糟,究竟配不配去聆听这份美好的音符?

    呆呆愣了阵之后,何尔雅把琴放了回去,走出房间来到空旷的大厅环视了一眼。

    曾经有个室内设计跟她说,品一个人的装修风格,可以窥见他的内心一二。

    那么林隋洲呢,这么空荡荡的大厅,是不是认证着他的内心世界也是空空的容不进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啊。她与他,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无法走下去。

    何尔雅扯了个恍惚又轻飘飘的笑容朝屋外走去,外边的天空阴沉沉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