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让着顺着他几十年,原以为就算消磨了最初的感情,也有几份亲情在。

    却原来,什么都不剩下的没有了。她伤她痛,甚至是在他眼前死去,都已撼动不了这个男人分毫。

    锥心般的难受催生了愤怒与悔恨,温岚后悔当初让他总是笑意满满的纵着儿子性情里的霸道与猖狂。后悔当初,在他说儿子不能染上污点让人顶替时,慌了神的任随他去操作。

    甚至是后悔某年,经人介绍相亲,回到家中对母亲含羞的点头后,把自己关在房里。整夜难眠的,想的全是他。

    年过半百之际,才猛然发现终究是错付一场。

    温岚在浓重的血腥味中,终是忍不住这股痛楚的哭泣出声,并在心底悲痛的呼喊早已逝去的母亲。

    薛正国对她发出的细弱哭声只觉厌烦,但也控制着神情将人搂在怀中低声按抚,“救护车马上就到,会没事的。”

    只是早己冷却的心,又哪里能抚慰到受伤深重的人。

    在他耐性就要耗尽时,救护车与消防终于赶到。当被撞得变形厉害的车门被打开后,薛正国立既换上幅焦急的模样。

    “先把我的妻子救

    出去,她流了很多血!”

    当与妻子前后被解救出来,又分别被抬上单架送进车里后,薛正国才觉得耳边终于得以安静下来。

    在行驶的救护车里,他把这事前前后后想了遍,嘴角弯起个嘲讽的弧度……

    当天空的日照,转变为暗红时。何尔雅耗费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带着几名保镖,赶到了阿光所在的定位,是间看起来非常不错的酒店。

    何尔雅拿出只黑色口罩戴好,脚下生风的就领着人直奔楼层而去。

    一路行走中,她形容不出心境的复杂。有终于要对上的松快,也有对未知的惧意。

    但最多的,当然是愤怒与恨意!

    敲门而入后,何尔雅没有看对她发出声不屑冷哼的姜某人。而是把眼神对上另一人,异常冰冷的来了句开场白。

    “你好啊,夏浓。”

    夏浓早己穿回了衣服,心知今日是避不过了。但也好,她早就腻烦了掩掩藏藏的不痛快。

    她所遭受到的一切,她的仇与恨。不直面制造者,永远都不会得到消弥与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