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感激地行礼:“学生谨记。”

    刘大夏满意地对沈溪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带着随从离开。沈溪与江栎唯一同送出门,目送刘大夏的轿子走远,江栎唯才松了口气。

    对江栎唯来说,刘大夏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他想继续留在刘大夏身边做事,就必须要有功绩,这令他做事变得极为激进。

    “沈公子,你可真有本事,当着侍郎大人的面,提出公器私用,想借这案子为商会牟利?”江栎唯恢复了高傲的语气,出言责问。

    此时玉娘走了过来,她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察觉江栎唯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沈溪道:“在下不过是在刘侍郎相问下说出一些愚见,同为朝廷做事,何来公器私用之说?在下倒是不知,江大人要汀州商会帮忙究竟安的是何居心?”

    “好了,口舌之争何益?刘侍郎让在下回去多做学问,在下这厢告辞了。”

    江栎唯恼怒无比,但刘大夏已经有了吩咐,他不敢公然违背,再加上有玉娘和属下在侧,只能选择隐忍。

    江栎唯吩咐人送沈溪回去,等送沈溪的马车走远,玉娘才问道:“不知刘大人之前有何吩咐,可需要奴家相助?”

    江栎唯瞥了玉娘一眼。之前玉娘没跟他站在同一个立场,尽帮沈溪说话了,这让他有些着恼。不过遵照刘大夏吩咐,接下来要将城中一些秘密储放盗窃来的官粮的据点清除,涉及到了官府和地方衙门,必须要玉娘协助。

    江栎唯道:“侍郎大人吩咐,这几日内调兵平贼,玉娘得尽心做事才是……”

    玉娘心思慧黠,一听就明白个大概。

    江栎唯将刘大夏的吩咐轻描淡写总结为“调兵平贼”,那不用说,之前他那“引蛇出洞”的计划自然就作废了?

    玉娘浅浅一笑:“江大人乃是上官,奴家怎敢违背?”言外之意,所有的事情都要公事公办。

    ……

    ……

    沈溪回去后,兀自庆幸不已。

    幸好他一口回绝了江栎唯,否则当晚去与那些倒卖官粮之人会面,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号。

    这江栎唯立功心切,不是省油的灯啊!

    至于能否帮汀州商会争取到长久为朝廷运粮的特权,沈溪不是太在乎,但若汀州商会在此案中建功,刘大夏三年后接手兵部,并完成弘治、正德两朝的交接,那汀州商会还是极有机会在北方发展壮大的。

    正月十七,是太学入学的第一天。一大早沈溪便离家前往太学,拿入学考校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