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带着书函往顺天府衙去了,朱厚照则留下来继续跟钟夫人闲话家常,顺带品尝由钟夫人亲手泡制的茶水.

    因为钟夫人心中牵挂丈夫和表弟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冲泡的茶水大失水准,但朱厚照却没品出不妥。

    就如同钟夫人所言,熊孩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到陆羽茶庄来只是为泡妞,勾搭的还是有夫之妇,至于茶水什么味道根本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他喜欢钟夫人身上具有的独特韵味,倾心之下觉得什么都好。

    “……夫人不必担心,有本公子家仆前去顺天府衙,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将问题解决,你只管放心便是,到天黑前人必然能回来!”朱厚照察觉到钟夫人魂不守舍,一脸自信地安慰道。

    钟夫人脸上遮着轻纱,掩盖花容玉貌,跪坐在朱厚照对面。听了朱厚照安慰的话语,再看到他洋洋自得的样子,钟夫人心中更加不解,不知眼前少年哪里来的自信?

    恰在此时,楼下一名侍卫匆忙上楼,很快到了雅间门口。

    朱厚照板着脸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没见到本公子正在会客?”

    “陛……公子,刘管家刚找人传话回来,说是顺天府已答应放人,人稍后就会送回来,让公子先放宽心!”侍卫赶紧说道。

    “啊?”

    钟夫人一直在晃神,听到这话,神色中带着极大的惊讶,看了朱厚照一眼,不由蹙眉。

    朱厚照笑道:“怎么样,夫人?本公子已经说过,只要书函送去,顺天府不放人也要放!”

    钟夫人对朱厚照和那侍卫的话将信将疑,心想:“不会是人没救出来,故意派人回来编个说辞,骗我的吧?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为了面子?还是为了从我这里骗取银钱?甚至骗色?不行,我一定要防备些!”

    虽然钟夫人打从心眼儿里不信,但还是起身客客气气行礼:“多谢朱公子相帮!”

    朱厚照自以为帮了钟夫人大忙,按捺不住心头的兴奋,趁着去搀扶钟夫人的机会,准备动手动脚,但钟夫人早就有所防备,见朱厚照伸手来扶,连忙后退一步巧妙避开,让扑了个空的朱厚照有些不好意思。

    “夫人请坐……坐下来说话,之后你们夫妻就该团聚了,真期望见到这一幕啊!”朱厚照挠挠头,好像个不开窍的少年,笑呵呵道。

    钟夫人打量朱厚照,心头有些不耐烦了,但现在情况不明她不便赶客,不过接下来对朱厚照仍旧没什么好脸色,只是跪坐在那儿,好似在想事情,其实只是敷衍了事。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楼下终于传来马车停车的声音,刘瑾的声音老远传来:“公子,公子,老奴已完成您的交托,把人带回来了……”

    说着话,刘瑾一路小跑到了楼上,出现在雅间门前。刘瑾人既然回来了,一切都会水落石出,钟夫人匆忙下楼去看个究竟。

    等到了茶庄门前,钟夫人见到自己遍体鳞伤的丈夫和表弟,不由掩面而泣。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她顾着体面,没有做出过激的举动。朱厚照跟着下了楼,在一旁笑呵呵地道:“一家团聚,好事啊!”

    朱厚照说话间,目光落在钟夫人的丈夫身上,只见此人四十来岁,明显比钟夫人苍老许多,而钟夫人的表弟不过二十许间,二人身上都带着伤,看来在牢狱中朝不保夕,受了很多苦,显得很沧桑。

    朱厚照对钟夫人笑道:“夫人,你现在不必担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