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人能习得四书五经就不错了,更别说是算术。

    而比例尺和复杂的数学运算,必须要找专业人才,至于张延龄,由于只会简单的加减乘除运算,其他的根本就没涉及过,就算给他一份精准地图,也算不出实际距离……

    朱厚照则经过这方面的学习,他自小就聪明,听说这跟行军作战有关便用心学习,加之沈溪详细教授,造诣不低。

    当朱厚照看到自己擅长而别人不会的东西,自然要拿出来显摆一番,间接也就将张延龄贬低。

    换作别人,懂得人情世故,不会这么贬斥自己的亲舅舅,但朱厚照哪里管这一套?

    沈溪恭谨地道:“陛下,军事图已按照您的吩咐画好,以后军事指挥所内谋臣,臣都会传授解军事图的标尺计算方法,以确保大家能对行军路线和时间进行计算,达到对战局了如指掌的目的……若陛下认为还有需要加强的地方,请示下!”

    “就算有,朕也不清楚。”

    朱厚照转过头来,笑呵呵道,“朕觉得这军事图很好,回头,给朕也印上一份……朕准备挂在寝宫墙上好好研究!”

    朱厚照很识货,知道沈溪所画军事图是好东西,有他的话打底,旁人想非议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张延龄涨红着脸,讷讷退下。

    “沈先生,既然人差不多到齐了,别杵着了,开始议事吧,现在边关形势可谓急转直下……”

    朱厚照上来便危言耸听,口气跟昨晚沈溪见他时一模一样。

    在场文臣武将都神色紧张,毕竟前线战报他们所知甚少,对于居庸关和紫荆关以西到底发生什么,两眼一抹黑。

    沈溪环视一圈,道:“既如此,那今日军事会议便正式召开,诸位请落座!”

    众大臣很快围坐在中央沙盘前,就好像后世圆桌会议一样,将领们可以根据获悉的情报各抒己见。

    至于谁有能力,不需沈溪判定,朱厚照便会有清楚的认识,事后,沈溪会跟朱厚照商议,决定下次与会人员名单。

    朱厚照坐在中间的主座上,沈溪没有落座,作为会议主持,他需要站着全程引导会议进行。

    此番与会者主要以五军都督府和兵部官员为主,朝中阁老和其他五部尚书一个都没来……当然内阁被邀请的只有首辅谢迁,但他却没有履约。

    一切就绪,沈溪朗声道:“昨日得到前线急报,如今鞑靼兵马分成数路,犯我大明边境,三边和宣大一线多处告急……”

    沈溪将昨晚对朱厚照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在场将领得知鞑靼人出兵十几万时,全都紧张起来,心里嘀咕,这应该是弘治十六年以后规模最大、波及面最广的一次对外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