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刚刚对“酒家女”有兴趣,钱宁便凑过来捣乱,心中不悦,一把将钱宁撩开,指着那女子道:“你来给本公子斟酒。”

    扮作酒肆掌柜的女子颤颤巍巍过来,拿着酒壶的纤手抖得厉害,倒酒时甚至不慎洒出一些来。

    张苑勃然变色,喝斥道:“小心点儿,知道唐突公子是何罪名?”

    女子听到张苑的威吓,“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神色间满是恐惧,朱厚照怪责道:“干什么?本公子都没说话,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你们都退下!”

    以钱宁和张苑对朱厚照的了解,朱厚照让他们退下,是不想有人打搅他的好事,不用说是想在酒肆中轻薄一下眼前的女子。

    钱宁打量张苑一眼,只见张苑恭谨行礼后退下,他只好跟着一起离座,来到楼梯口时听到朱厚照以温柔的口吻道:

    “店家起身便是,本公子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不会将你如何……嘶,看起来还真是俊俏哪……”

    剩下的话,钱宁和张苑不敢多听,赶紧下楼去了。

    到楼下后,张苑以咄咄逼人的口吻道:“钱指挥使,不知陛下委托你何事?莫非跟京师盛传的西域美女有关?你不会是想以胡女进献陛下吧?”

    钱宁听到这话不由皱眉,心想:“你张苑把我要献给陛下的西域女人抢走,现在跟我说这些算几个意思?”

    钱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张公公这话在下不是很明白,在下几时进献过胡女了?至于陛下交待的任务,事关机密,请恕在下无法解释。”

    张苑听到后冷冷地瞪了钱宁一眼。

    二人都没有把事情揭破,均觉得对方阴险狡诈,不好应付。

    二人留在酒肆楼下,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等候朱厚照传召。

    就在这时,戴义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张苑瞥了一眼问道:“戴公公,有急事?”

    戴义满头大汗,三两步冲到张苑身前,惊慌失措地道:“二位安好,陛下可在楼上?”

    钱宁微笑着回答:“戴公公客气了……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陛下若不在楼上,我跟张公公怎会在这里等候?戴公公此时要面圣的话,陛下怕是没工夫相见。”

    戴义急道:“二位有所不知,这酒楼昨日刚建好,上午咱家验收的时候,发现酒楼底部几根用来支撑的木桩不是那么稳固,本来责令返工重修,谁想陛下就来了,若是陛下在这酒肆内出什么状况,咱家百死难赎罪过。”

    钱宁抬头看了眼二楼,道:“这么大的房舍,就算有那么几根木桩不稳,也不会那么巧就在今日出事吧?张公公以为呢?”

    张苑脸色漆黑,心道:“豹房修造之事跟你无关,你自然可以说风凉话,我却不能让陛下犯险。”

    张苑黑着脸打量戴义:“你怎么不早说?可有旁的场所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