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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迁很快便知道沈溪把阉党案卷宗自刑部衙门移到私宅,却无计可施,目前他没心思登门找沈溪商议事情,因为这会让他觉得很丢面子。谢迁一心等沈溪“幡然醒悟”,可现在沈溪在这个问题上绝对不会迁就于他。

    朝廷的秩序,看似已恢复。

    至少朝野上下,除了吏部尚书和司礼监掌印这两个非常关键的位置仍未做安排外,其余各衙门基本已恢复正常。

    谢迁掌握内阁和吏部,暂时手头的权力无人能抗衡,看起来沈溪是阉党垮台后的最大得益人,但其实真正获得权力的却是谢迁。

    就在此时,一个不起眼的人自辽东回到京师,正是出海找寻钟夫人一年多时间才归来的钱宁。

    豹房花厅内,钱宁正被朱厚照问罪。

    钱宁并未从辽东把钟夫人给找回来,但他听说刘瑾被杀,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所以马不停蹄自辽东赶了回来,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如果让新势力顺利崛起,那接替刘瑾的掌权者必将容不下他。

    朱厚照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伏地磕头的钱宁,怒气冲冲喝斥:“亏你还有脸回来,也不看看自己做了些什么!连点小事都办不好,你回来作何?干脆死在辽东得了!”

    钱宁嚎啕大哭:“陛下,小人惦记您的恩德,每日魂牵梦绕全都是陛下……”

    因受刘瑾影响,钱宁认清楚一件事,不管自己是否做错了,只要在朱厚照跟前用哭诉的方式倾诉衷肠,一定有效,因为这个小皇帝有两大特点,一是念旧,再就是心软。

    果然,在钱宁哭诉中,朱厚照对钱宁的怨责不像之前那么深了。

    主要是因为朱厚照在这一年内有了新欢,对于钟夫人的惦念也就没有之前那么刻骨铭心,已顺利渡过“失恋期”,再想到刘瑾已不在,身边需要一个人帮忙打理吃喝玩乐的事情,钱宁恰恰是个不错的帮手。

    朱厚照心想:“虽然沈先生能力卓著,但朕总不能让沈先生为朕去找寻天下绝色,钱宁做人机灵,以前在朕跟前就做得不错,不比刘瑾差,或许可以委以重任。”

    朱厚照道:“你对朕的忠心,朕能体谅,但你的差事确实没做好,按照规矩朕得砍你脑袋……你且说,如何将功折罪?”

    钱宁一听便知道有戏,他不希望再去辽东那种苦寒之地找人,眼看已入冬,再留在辽东一个冬天,他觉得自己的小命都会葬送在那儿。

    钱宁毕恭毕敬地道:“陛下,小人虽然未将人找回,但却在辽东和北直隶为陛下搜罗几名绝色佳丽,多为二十到三十岁间的妇人,容貌姣好,且体态诱人。”

    “哦?”

    朱厚照眼睛登时瞪圆,神光奕奕。

    因为刘瑾谋反的事情,豹房许久都未添置美人,一来是没有人主持此事,二来是阉党覆灭导致豹房获取女人的渠道陡然变窄,现在钱宁直接给他带回几人,让朱厚照的期待一下子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