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的?”

    这些人中间,有半数穿着皂隶衣服,上来便对驾车的朱山大呼小叫。

    站在门口的云伯见势不妙,赶忙上前辩解:“几位官爷,这是詹事府沈谕德的家人,请行个方便。”

    “行什么方便,我们奉命捉拿乱党,管你是哪个衙门的刚才你们抬了什么东西上马车,现在把车帘打开让我们检查!”

    衙差不分青红皂白,过来直接掀开车帘,车帘打开,里面传来“啊!”一声尖叫,里面坐着的除了秀儿外,还有个女人,却是绿儿此时绿儿好端端坐着,一条敞开的麻袋就在她脚下,里面露出白色的棉花。

    云伯急道:“几位官爷,这里面是沈府女眷,你们不能造次!”

    “造次?我们怀疑她是乱党。”

    一众衙差大声嚷嚷,把人从马车上拽下来,后面又过来几个穿着家丁装束的人,先检查了那条麻袋,确定里面装的都是棉花,然后又打量绿儿一番,摇了摇头,意思是这不是要抓的“乱党”,衙差这才罢了,摆摆手让人离开。

    “真是稀奇,明明看到那麻袋里装了人,怎么转眼就变成了棉花?”这几个家丁都来自建昌伯府,面面相觑道。

    衙差有些不解:“几位,既然建昌伯要捉拿乱党,为什么不进府里拿人,非在外面等?”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要知道为什么,问爵爷自然就清楚了,可谁敢!?”

    就算是建昌伯府的人,也不知道送进沈溪府邸的女人到底有何来历和背景。张延龄可不敢把弘治皇帝临幸宫外女人的事情张扬开,若皇帝声名有损,张延龄即便是皇后的弟弟也扛不住,下场会很悲惨。

    张延龄把女人送到沈溪府上,并不是真要把事情闹大,主要目的还是以此威胁沈溪,逼迫沈溪就范。

    沈溪送走客人,回到书房,直到吃过午饭,他才出府往詹事府去了,一路上都有人盯着。

    沈家这边平静如常,张延龄这会儿正寻思怎么处置献给皇帝的女人。

    把人接进京后,张延龄偷偷看了一下,发现确实是个的大美女。张延龄本来就寡人有疾,一时间心痒难耐,有心采摘这朵鲜花,又怕他和皇帝共用一个女人的事情曝光。人如今安置在了别院中,张延龄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

    “老爷,夫人们问及,您今晚准备留在几院过夜?”刚过中午,府里下人已经把内宅的消息传递给张延龄。

    张延龄的女人不少,他的想法是,我要比皇帝过得更逍遥更快活,皇帝不过一个皇后,我却妻妾成群,享尽艳福。

    伯爵府中,十多房妻妾各自都有院子,他留宿哪院,哪院就要为他留门并点上红灯笼,因为张延龄很多时候会晚归,而且人喝得醉醺醺的不辩东西,这红灯笼便是最醒目的标志。

    “今晚本爵有事,不回来。”张延龄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是,是老爷,您出去可要小心些,听说外面不太平,如今顺天府正在到处捉拿乱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