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溪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却不说话,火绫不由恼了,怒道:“你难道不给我们达延部面子?”

    “不是给不给面子的问题你们觉得,我这样一个文弱书生,要跟你们自小在马背上长大,没事就操弄刀兵的青壮比武,是否有些不公平?”沈溪道。

    火绫质问道:“那你用火炮轰击我族人,就很公平吗?”

    真是个不可理喻的暴力狂!

    朱山虽然也很暴力,但却没那么感性,所以朱山头脑发昏时可以把她兄长举起来转两圈,但遇到聪明睿智的沈溪后,她就心甘情愿当一个言听计从的跟屁虫。

    因为朱山知道自己脑子有些拐不过弯,打从心底里崇拜对于一切疑难都可以解决的沈溪。

    火绫则是个有主见、头脑、见识、武力的女人,这种女人对于族人有一种责任感,所以她才会寻到沈溪家门前,主动“邀请”沈溪到草原,试图用激将法让沈溪主动去挑战那些根本就不可能战胜的对手。

    沈溪的功劳,由于刘大夏、马文升和谢迁有意瞒报,弘治皇帝和满朝文武都云里雾里,更不要说普通百姓了。现在火绫为沈溪宣扬功绩,大多数围观民众都纳闷儿什么火炮族人,不是说刘尚书率部深入草原,击败了鞑靼人,宣扬了大明天威,为什么鞑靼的使节会来找沈状元算账?

    沈溪冷冷地道:“本官听不懂阁下的意思。”

    “你是一个魔鬼,你屠杀了我成千上万的族人,让他们被长生天感召去了,留下他们的妻儿无依无靠,族群成为待宰的羔羊为各部落觊觎,进而导致可怕的战争。你必须要向我们的族人谢罪”

    火绫双目都快要喷出火来了,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沈溪早就被千刀万剐。

    沈溪冷笑不已:“阁下说的,本官不能赞同,你口中的可怜族人,同样令我大明万千百姓流离失所,他们被你们掳劫去,做牛做马,如今很多人恐怕已经被你们折磨死了,他们的妻儿难道就应该活受罪?”

    火绫怒道:“你强词夺理,我族人是在战场上公平作战获得的战利品,而不是像你一样凭借火炮”

    沈溪打断了对方的话,“抱歉,你所谓的战利品却是本官的族人,我有责任也有义务替他们报仇雪恨。无论是用兵刃,还是用火炮,只要能达到目的,我都在所不惜。”

    沈溪如同一个演说家,声音高亢有力,“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想不出火炮和刀枪有何不同?况且两国交战,各凭本事,我力量不如你们,用大明独有的火炮获得胜利,有什么不妥?”

    “反倒是你们,财狼本性,侵略成性。我现在只想问一句,你们的族人是在那儿战死的?战争是我们发起的吗?我只信奉一句话,朋友来了有好酒,财狼来了迎接它的只有刀枪和火炮!犯大明者,虽远必诛!”

    “好!”

    “沈大人说的对!”

    “犯大明者,虽远必诛!”

    沈溪话音刚落,周围百姓立即叫好声一片。

    这才是大明的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