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手下这些人从来没到过沈溪所说街巷,找起来很费力,等到了后还不能确定是哪个院子,等见到在门口相迎的沈溪和苏通等人,朱厚照才释然,从马车上下来后,惊讶地发现苏通和郑谦居然主动上前相迎。

    朱厚照本来担心苏通和郑谦不再把他当朋友看,但眼前这幅和谐的画面让他意识到沈溪果然有些本事。

    朱厚照心情愉悦,跟苏通和郑谦一起进入院门,嘴上开始吹嘘他带来的美女:“……都是天姿国色的美人儿,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更重要的是才艺俱佳,一会儿们便见识到了。”

    在今天以前苏通和郑谦还觉得朱厚照行为古怪,但沈溪说朱厚照是勋贵之后,两人对朱厚照的行为也就好理解了。

    勋贵之家,生下来就含着金钥匙,府上肯定会豢养歌姬和舞姬,美貌的女人一抓一大把,而年轻人交朋友都比较洒脱,所以把家里的歌姬、舞姬找来一起饮酒作乐,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苏通心想:“可惜不能亲自到这位迟公子府上看看,不然就知道他到底是哪位公爷的后人……不过连沈大人都对这位迟公子百般忍让,看来家世很不简单……”

    沈溪虽然在旁作陪,但没有参与话题的意思,朱厚照却总爱往沈溪身上靠,侧头笑着说道:

    “沈先生,学生之前因冒犯唐突,心中过意不去,特地为您准备了份礼物,已送到府上,您回去后便可以看到了。”

    苏通和郑谦很羡慕,这位真正的世家子弟都主动给沈溪送礼,显然是存有巴结之心。当然,他们偶尔也会把迟公子跟朱厚照联想在一起,但很快这种想法便被打消,就在于沈溪对迟公子的态度明显有些不耐烦,而迟公子对沈溪的巴结也太多了点。

    若是君王和臣子之间相处,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沈溪道:“家祖上留下的家业,正该好好经营,不要有事没事老想着送礼,再多的银子也经不过这么折腾……哎呀,不对,这话里的意思,是觉得我在这儿碍事,想请我离开?”

    “沈大人,迟公子哪里有这意思?”

    苏通赶紧帮朱厚照说话,笑呵呵道,“迟公子完是一片好意,是他先生,孝敬不是应该的吗?”

    “对啊,沈先生,您别太往心里去。”

    朱厚照苦着脸,现在只要能让他跟苏通和郑谦一起喝酒,莫说是做学生,就是让他当孙子都行。

    虽然在某些事上朱厚照很讲原则,但为了心中所好不讲原则的时候更多,当下覥着脸道,“学生没有赶先生走的意思,只是怕您回去晚的话,会耽误休息……沈先生,咱们一起饮酒吧,正好看看学生安排的助兴节目?”

    郑谦和苏通看着这对师徒在那儿搭话,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目光好似在说:“看来沈大人是不想参合进我们跟迟公子的交往中,所以老想找借口离开。不过既然知道这位迟公子来历不凡,我们以后用得着沈大人安排?我们自己去跟他沟通,无需再劳烦您。”

    想到这里,二人会心一笑,请沈溪和朱厚照入席。苏通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儿:“对了,今日前来赴宴,只带来一些薄礼,但见到迟公子所带美人,若是不带一些看得过眼的美人儿前来助兴,实在说不过去。来人哪,快去府上把我的姬妾送过来。”

    郑谦一看苏通这么主动,也不甘示弱,虽然他的家底没有苏通那么厚,但现在可是巴结权贵的关键时候,谁怠慢就意味着谁吃亏。

    反正郑谦和苏通都是一路货色,二人对于府上的姬妾根本就没什么眷顾,郑谦也紧忙叫人回去接府上的女人过来。

    朱厚照眉开眼笑:“们都这么热情,连妾侍都舍得拿出来宴客,倒让在下有些不好意思了,此行只带了一些歌女和舞女出来,难免不够尽兴……来人啊,去把丽美人给本公子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