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问道:“那老爷封爵的事情……”

    “暂时没音讯。”

    沈溪微笑着解释,“陛下这个人,想起一出是一出,不时闹出一些动静很大的风声、雷声,但最后雨点却很小,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抱有太大的希望。”

    “其实想想也没什么,陛下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收拢我罢了,现在已安排我做别的事情,他以皇帝的身份吩咐我做事,我除了遵从没有其他选择。到底他是君,我是臣,这关系不会改变。”

    ……

    ……

    次日一大清早,紫禁城午门开始聚拢大批官员,当天正是举行大朝会之日。

    正德皇帝继位后,朝事基本荒驰,虽然朱厚照是否上朝对于朝事影响不是很大,毕竟弘治皇帝给他留下很好的班底,朝臣以贤能者居多,但对于臣子来说非常希望获得直接觐见皇帝的机会,这次朝会又是在对鞑靼之战结束后召开的第一次,使得大臣们对此都有很多期冀。

    谢迁作为内阁首辅,自然成为所有文臣武将瞩目的对象,因为是大朝会,很多久未露面的人都现身了。

    不过还是有两位部堂级的人没来,一个是兵部尚书沈溪,另外一个则是礼部尚书白钺。

    至于二人为何不参加朝会,大部分官员都很清楚,只有少部分闭目塞听之辈才在相见后多番问询,随后议论纷纷,现实是对沈溪不出席朝会颇有微辞。

    “……于乔,此番上朝跟陛下奏事,靠了。”何鉴带着几名尚书过来跟谢迁打招呼。

    谢迁乃是阁臣之首,本就肩负阅览奏疏、拟定票拟的职责,使得地位突显,谢迁对何鉴的态度尚可,不过见到何鉴带来的几人,脸色却不是很好看。

    兵部尚书沈溪没来,代表兵部众朝官的是左侍郎陆完,这位是谢迁一直抱有成见的官员,另外刑部尚书张子麟,也被谢迁看作是阉党余孽,至于工部尚书李鐩则跟沈溪过从甚密,礼部那边没一个人过来打招呼,也就站在最后位置的户部尚书杨一清,谢迁还觉得顺眼些。

    无论谢迁是否待见,在别人向他行礼后,他还是礼节性地点了点头,算是还礼。

    朱厚照登基四年多,朝中官员更迭频繁,先是刘瑾打压一批老臣,随后又清算阉党,短短四年间,朝中官员已换了数茬,这一批已算是比较稳固的班底,正德朝能当两年尚书都算长久,眼下马上又要面临新的更迭,至少白钺和何鉴已明确提出告老归田。

    因为距离入朝还有一段时间,几人便留在谢迁身边,准备提前商议一下。

    何鉴问道:“于乔,为何不见介夫?”

    谢迁摇头道:“前几天他已回内阁轮值,不过今日以身体不适告假,大概不会出席这次朝会。”

    何鉴叹道:“此番不知要更迭多少人,不过也好,现在朝堂一切稳定,我也能放心离开了。”

    到此时何鉴对乞老归田仍旧抱有很大的期待,旁边张子麟等人纷纷出言挽留,毕竟何鉴这边并不像白钺那样病得下不了床,还可以在朝中坚持几年,发挥余热,但何鉴没有妥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