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丘县城靠近东门的一处旅店。

    “爷……”

    客房里,马怜见到沈溪,行了个万福礼,她花容惨淡,整个人异常憔悴。沈溪赶紧让她坐下,要为之诊脉,却为马怜拒绝。

    马怜娇弱地道:“奴还好。”

    沈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执意将她手腕拿过,一番简单望闻问切后,点头道:“没什么大碍,应该是旅途劳顿,加上受了一点风寒,致气虚气紧,浑身乏力……难道是水土不服?路上一定要记得喝开水,生水一点都不能沾!”

    马怜自责地道:“奴也未料到身子骨如此不堪,以前就算连续策马狂奔数日都安然无恙,现在……可能是爷太过宠爱,在京城养尊处优惯了吧。”

    沈溪道:“或许不该带南下受苦受累。”

    “是奴自己没用。”

    马怜低下头,神色中有几分失落,“出来后奴本想骑马而行,临跨上马背才发现力不能支,只好选择坐马车,谁想待在车厢里也会生病,或许跟之前那场豪雨有关吧……奴不该让爷费心……”

    马怜偷偷抬头看了沈溪一眼,发现沈溪正在看她时,赶紧将目光避开,随即眼角滑出两行泪水。

    沈溪知道,马怜是个坚强的女孩,如果只是一点痛楚的话很难将她打垮,不过若心中失落,加之受了委屈,自然很容易发生状况。

    如同惠娘跟他置气一样,马怜也很聪慧,能想到沈溪出征在外身边多半带了其他女人,揣测沈溪是跟那女人坚情热,才不来见她,否则断无可能半个多月都见不到人影,她在后军一路紧赶慢赶,为的就是能在沈溪想见她的时候随时见到。

    但马怜的努力,却没换得沈溪的怜惜,甚至进城后也要过个三四日,直至临行前才来见她。

    女人心思都很缜密,说不争宠的绝对是圣人,或者说那女人根本就没有把男人当回事,因为女人越是爱慕一个人,越希望得到那人的关注,而不是受冷落。

    沈溪没有做出解释,也不需要解释,如同惠娘和李衿了解自己的处境一样,马怜对自己的身份定位很清晰。

    他伸出手,将马怜脸颊上的眼泪抹去,马怜赶紧试着收泪,却发现沈溪起身来到她面前。

    沈溪装作不解人意,道:“旅途辛苦吧?走,到里边说话,我在这里停留不了多久,等下还要回营,军中太多事情等我处理了。”

    沈溪随便找了个借口,非常牵强,他也知道这种话骗不过马怜,却不得不这么说。

    马怜知情识趣,明白沈溪过来见她是对她的怜惜,不像惠娘那般冷嘲热讽,处处针对,而是殷勤地起身,陪着沈溪到内屋,跟沈溪讲述她这一路见闻,希望得到沈溪更多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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