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儒再次想了想,问道:“难道是张氏外戚?”

    张懋摇头:“不单是外戚……听说南边正有人图谋不轨,还是皇族,难道陛下会置之不理?”

    “当今天子登基后,四海内纷争够多了,先是西北鞑靼人,再是中原乱民,还有江南倭寇,接着又是王亲贵胄造反……说到底,太多人觊觎皇位,当今圣上年轻气盛,不问朝政,让很多人觉得有机可趁。”

    夏儒接连点头,对张懋推崇备至。

    夏儒问道:“那以现在的情况,我们该如何应对?”

    “等着吧。”

    张懋道,“这场纷争的矛头并不指向我们,是冲着之厚去的,但以之厚的手腕,难道不会做什么?几年下来他在朝堂内羽翼渐丰,现在除了战场上的成就外,不算锋芒毕露。等他展露棱角时,一场清洗在所难免!”

    ……

    ……

    紫禁城,永寿宫。

    二更鼓敲响。

    张太后早早吃过晚饭便睡下,忽然被吵醒有人求见。

    张太后换了身衣服出来,见高凤站在堂下,神情拘谨,似乎有什么大事。

    行礼问候后,高凤将沈溪于江南取得大捷的情况跟张太后禀明。

    张太后放下手中的玉如意:“这位沈尚书取得功勋并非一次两次,不过是打了一场海战,侥幸赢了而已……跟以前的功绩相比,实在有些微不足道。”

    高凤心思慧黠,能力平庸却有足够的政治头脑。

    听张太后称呼沈溪为“沈尚书”,高凤便知张太后不认可沈溪国公的身份。

    以前张太后对沈溪还有些倚重,毕竟那是国之栋梁,她儿子的凭靠,但现在沈溪做了外戚,威胁到张家人的地位,加上沈溪与张氏兄弟有着恩怨纠葛,自然要处处针对了。

    高凤再道:“陛下暂且未封赏,不过料想就在这几天,另外南边那位宁王……派人来给娘娘您送礼。”

    张太后摇头:“这孩子倒是有心,年岁不大,却会做人,地方上那些藩王,都该向他学学,明白自己的本份!”

    高凤笑道:“娘娘说的是,宁王送礼是为了对娘娘您表示孝敬,东西其实不多,以地方土特产为主……娘娘若觉得不妥,可以跟宁王的使者说,让其带回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