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以前身为宫女,觉得这宫里很大很大,大到几年也见不着皇上一面。如今有皇上相陪,又因怀有身孕,又觉得宫里着实太小,待得人烦闷。”

    陈妃靠在皇上怀里,说着娇慎的话。

    “爱妃若是觉得烦闷,朕叫人吹打起来。不知爱妃可喜欢听戏?”

    “但凭陛下做主。”

    宫里难得唱一回戏,又因皇上说人多热闹。一时间宫里的大小嫔妃都赶了过来。

    这第一出戏,唱的是《窦娥冤》,皇上忍了;这第二出戏,唱的是《狸猫换太子》,皇上也忍了;这第三出戏,唱的是《唐明皇秋夜梧桐雨》,皇上再也忍不不住,抬脚踹翻了案卓。

    天子一怒,震得众人匍匐在地。

    “你们是在说朕昏庸至极吗?还轮不到你们来教朕如何做事!”

    陈妃立即凄凄然道:“都怪臣妾不会点戏,让陛下心生不快,实乃臣妾之过。”

    看着陈妃哭得梨花带雨,皇上扶起陈妃,宽和地道:“你又何错之有?都是你宫里的下人起了蒙蔽之心。她们欲借着你的手,来教朕做事。”

    又发怒道:“将陈妃宫里的宫人都换一批,发配到杂役司!”

    “皇上冤枉啊!皇上冤枉啊!”

    宸妃在一旁怒极反笑,从第一出《窦娥冤》出来,她就心生不妥。后来陈妃果然将她一军,还借圣上的手,换了她指派过去的细作。

    高啊,是她小看了陈妃。

    夜里皇上搂着陈妃入睡,陈妃突然感到身下湿透了。孕妇失禁也是常事,她怕皇上嫌弃她,就未敢出声。直到到血腥味,却已是悔之已晚。

    养心殿里一片慌乱,这一胎,终未保住。

    “皇上,陈妃娘娘的身子,本就带不住胎。这一胎滑落,实乃娘娘身子亏损,并不是他人加害!望圣上明鉴!”

    皇上神态疲惫,挥手让人退去。过好一会儿,养心殿里传来声音:“宣崂山道人。”

    “圣上这一皇子,本是天上仙人下凡,带着功业降临我朝。如今仙人归位,老道恳请皇上,禁止天下嫁娶,为期三年,为小皇子带孝。”

    “准。”皇上倚靠在龙椅上,陈妃哭哭啼啼的样子浮现眼前。作为皇上,他本就子嗣单薄,莫不是上天在惩罚他?

    “太子嘱托的事,老道办妥了。”一处幽静的棋室,崂山道人正和赵秉元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