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埋伏了!进攻府衙的甘辉部溃败了,各处街道到处都是逃跑的襄阳兵,在被暴兵衔尾追杀。

    而进攻城墙的周瑞部也没好多少,周瑞率部刚刚占据了西门城墙,分兵攻打南北两城时,却遭到暴兵猛烈的反击。暴兵直接把十多门虎蹲炮弄上了城墙,炮口对着城墙道,对进攻的襄阳兵猛烈开火。

    只是一轮炮击,攻打南北城门的襄阳兵便被打懵圈了,城墙上密集的队形狭窄的空间让他们躲无可躲。

    炮声之后,暴兵中火铳手排着队列开始出现,射出的弹丸密集的如同雨点一般。

    暴兵装备的火器如此之多,完全超出了襄阳兵的想想,若是正面阵列肉搏战,襄阳兵的战力不属于暴兵,可是特定的场合遭到突然的攻击,便是襄阳兵战力惊人也一下子被打蒙。前方进攻的士兵纷飞中弹摔倒,后面的已经胆寒。

    狭窄的城墙道便是想分兵绕道袭击都不可能,只能硬碰硬的厮杀。而面对暴兵强大的火力,没有士兵愿意冒着弹雨冲锋。

    于是乎,在暴兵的猛烈开火中,攻城的周瑞部被打的狼狈后撤。

    攻入城内的军队被打的溃不成军,城上进攻的周瑞部被打的节节败退,郑森哪里不知道大事不妙。

    可是,入城的襄阳兵已有两万多,这么多人便是想一下子撤退也不可能。尽管郑森试图挽回败局,分派着手下节节抵抗。然而城内的暴兵数量远远超乎他的想象,根本就不是一万余人,怕不有三万四万之多!

    入城的襄阳兵遭到了来自数面的围攻,街道上、小巷里、甚至是居民的宅院里,涌出的暴兵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几乎很短的时间内,襄阳兵成建制的抵抗便土崩瓦解,剩下的只是撒丫子狂逃。

    中了埋伏、进了陷阱,所有入城的襄阳兵都明白了这种现实,士气不可避免的狂降了下来。既然进了埋伏,第一选择当然是逃出陷阱,没有人认为还能拿下九江城,所以也没人愿意猛烈抵抗。

    听着满城的喊杀声,看着手下们被杀的狼狈而逃的样子,便是陈辉这样的高级将领也知道大势已去。

    “国姓爷,快撤出城吧,末将为您断后!”陈辉带着一支手下费尽辛苦终于杀到西门,冲着还在试图组织抵抗的郑森叫道。

    郑森紧咬着牙关,年轻的脸上露出了坚毅,他自然明白大事不妙,这种时刻当然是退出城保存实力为上。可是若就这样逃出城去,还不知道有多少部下折在城中,身为主将的他必须坚守住西门,为部下守住一条出城之路。

    不时有溃退的襄阳兵从城内逃出,越过带着百十亲卫的郑森身侧,感激的看了自己的国姓爷一眼,脚步不停的向着城外逃去。

    火铳声越来越近,追杀的暴兵终于出现在一条街道以外,当看到大批的溃兵被暴兵火铳射中纷纷倒地之时,陈辉知道不能再由着郑森的性子来。

    “保护国姓爷出城!”陈辉高喊着,郑森的亲卫们相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收起了武器,拥着郑森向城外退去。郑森虽有不甘,却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已经无力回天,只能默不作声的退出了城门。

    然而噩梦还没有结束,一支暴兵突然从城南出现,斜着冲入溃兵队列把逃跑襄阳兵截为两段。暴兵追击的速度如此之快,转眼间已经追上撤退的襄阳兵,郑森的亲卫官员带着剩下的百十亲卫回身阻击,才把追兵堪堪挡住。

    关键时刻,周瑞率领数百士兵从西门及时退出,才截住这支暴兵,把险些陷入暴兵围攻的郑森解救了下来。

    暴兵从九江城门源源不断的涌出,郑森知道再无任何挽回的余地,再不回头,向着江岸码头狂冲而去。

    “国姓爷!”突然,护卫在郑森身侧的陈辉指着江面发出绝望的喊声。郑森抬头望去,就见宽阔的江面上,一支船队从东面江面出现,正逆流而上向着九江冲击而来,船还未到,炮声已至,弹丸落在码头附近江面上,溅射出大朵的水花,停泊在码头的战船在炮声中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