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三六九日的早朝,是陈越最烦的日子,因为他要早早的天不亮就要起来,换好蟒袍玉带,前往皇宫。

    崇祯勤政一如既往,朝中大小事情都要当朝处理,偏偏各种事情大多于陈越无关。他现在只是平南军的统帅,虽有江北总督的职位,却还未履新。

    南京的朝堂,气氛相比北京好了许多,最起码没有了那么多的争吵。满朝君子大都勇于任事,而且不知到出于什么原因,崇祯在任命了六科给事中以后,并没有任命太多御史,十三道的御史大部分空缺,导致了都察院大毛小猫两三只。没有了那么多的御史言官,扯皮的事情顿时少了很多。

    史可法和路振飞都是勇于任事的,钱谦益虽然喜欢争权夺利,可做事也丝毫不差,再加上朝廷新立,矛盾还未激发,所以除了涉及到审理叛逆的事情,朝堂还算和谐。

    最近朝廷的事情颇多,北方满鞑和闯贼的战争已经分出了胜负,闯贼退往了陕西,把河北京畿拱手让个了满鞑。

    在四川,张献忠的贼军高歌猛进,成都已经陷落,蜀中大片的土地落入了献贼之手,据报献贼在成都登基称帝,建伪国号“大西”。四川的地方官员数次往南京上奏,请求发兵围剿献贼。

    经过朝廷商议,下旨让湖广巡抚何腾蛟和平贼将军左良玉共同发兵入四川剿匪。

    可是何腾蛟手中兵力有限,左良玉虽然坐拥二十万大军,可这厮一向跋扈惯了,肯不肯听从朝廷的命令还是两说。

    好在此次查抄勋贵抄了近千万两的金银,现在国库到时殷实,崇祯便下令给左良玉拨付军饷五十万,令其派兵沿江西上。

    各项事务一件件的处理,最好快要散朝时,突然有御史上前,弹劾平南侯陈越,这才让陈越打起精神来仔细聆听。

    “臣刑科给事中沈宸荃,弹劾平南侯陈越,流连青楼为霸占花魁歌姬殴打士子!”

    这名叫沈宸荃的御史跪倒在阶前,双手奉上了弹劾的奏章。

    大太监韩赞周从他手里接过奏章,恭敬的递到了崇祯面前。

    崇祯恶狠狠的瞪了陈越一眼,小子,你等着!一想到这厮惦记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敢去青楼那种地方,崇祯就觉得气不打一出来,杀了陈越的心都有!

    沈宸荃把陈越那日的行为说了一遍,重点讲了陈越派人殴打方名夏一事,导致生员方名夏重伤不起。

    “平南侯以侯爵之尊,却做出有辱大臣体统之事,还请陛下依律严惩!”沈宸荃最后道。

    “平南侯,你可知罪?”崇祯放下奏折,冷冷的问道。

    陈越从班中走了出来,昂然道:“这纯属污蔑,臣清清白白从未做过那样的事情!什么媚香楼,臣连它在哪里都不知道!”

    “平南侯,那日你和抚宁侯一起去了媚香楼,为了那花魁寇白门的梳拢权,亲自动手殴打了生员方名夏,这件事证人很多,难道你敢不认账?”

    沈宸荃指着陈越怒道。

    “你是什么东西,敢质问本侯!”陈越也怒了,“本侯是受抚宁侯的邀约赴宴,哪又如何?什么方名夏方名秋,本侯揍了你又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