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名辽东骑兵中箭闷哼落马,盛庸骑队的队形不由地一乱,下意识地准备反击;而这个时候燕王已经呼啸一声,带着燕骑飞马离远。

    “王爷威武!”阻挡平安军团突围的薛禄那边,顿时传出一阵欢呼,燕军士气如虹。

    “不能被拉开距离!杀燕王!”盛庸虽然被燕王的大胆行径所惊,却是反应迅速,弓着子,全力踢着马肚带队追击想拉开距离的燕王。

    盛庸也是怒了,他是个极为骄傲的人,如今主动偷袭之下,都损伤惨重……尤其是燕王当着他的面,连杀徐凯与王四良二将,这是何等的羞耻!

    于是他带领部下狂踢马肚,不断地提速,朝远去的燕王骑队追过去,也有带了弓箭的骑兵跟随他弯弓搭箭,飞过去。可惜效果却是不大,在高速的奔跑中击前方高速移动的目标,就算是神手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再加上战场局势极为复杂,就算中,也破不了对方的铠甲,至多也只能造成点皮外伤。

    燕王利用他的经验在前面控制住着战场的节奏,他的心中畅快无比,他喜欢这种在生死之间走钢丝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如此着迷!眼看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他兴奋地大喝一声:“向右,绕过去!”

    这是一次斜冲,燕王后的燕骑如风一般随着燕王的命令改变了方向,竟是绕着薛禄军团转了个圈,燕王抓准时机,对与薛禄军团鏖战的平安军团大吼:“攻!”

    一个圆圈转过,追逐在后的盛庸突然发现,这燕王哪里是在逃跑!他居然还在想着攻击平安部!

    只见燕王所部转瞬间就驰骋到了上风口方向,一张张弓拉满,接着箭如雨下。

    “朱棣!”几百名辽东骑兵栽倒,抵挡薛禄攻击的平安发出一声怒吼。这种感觉,实在令人抓狂,明明自己拥有无比强大的武力,可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薛禄阻挡,而燕王却像是猫戏老鼠一样,将他与盛庸耍得团团转。

    每一轮箭雨之后,燕王所部总免不了会稍稍停顿一下,利用战场形势,拉开与盛庸军团的距离,然后骑兵又如风一样飞马撤走。等到盛庸好容易要再度咬住他们时,他们却好像恰准了时间一样,再度改变方向,让后面追击的盛庸军团陷入周围燕军的围攻之中,而这个时候,燕王又绕起了圈圈,等回到上风口的位置,又是一阵箭雨朝着平安军团了过去。

    这样的打法,接近于无赖,可平安与盛庸偏偏又拿燕王一点办法都没迎…

    燕王每一次改变方向发起攻击时,平安部都是损失不;而盛庸也不得不停顿一下,就是反应再灵敏的人,在高速的奔驰中,也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何况是一支军团。而这时间缓冲的时间,恰好又会留给燕军绝佳的进攻机会。

    战斗的主动权,牢牢落回了燕王手里。一开始,各部燕军配合燕王进攻时还有些凌乱,短时间内,有的燕兵还来不及弯弓箭,可是渐渐地,等他们熟稔了燕王这种突变的战斗方式,平、盛二部遭遇的伤亡就更大了。

    眨眼之间,又有上千名辽东骑兵倒下,而这些辽东骑兵

    的胜果却只有一个落队的燕军总旗……

    “王爷神威!”

    薛禄狂笑着将一名千户斩下马,发出一阵张狂的怒吼,而这个时候,他也突然感觉到,前方的辽东骑队杀机愈加浓重,不只是近处的敌人,就是远处的阵列之中,也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好像是无数饶眼睛盯住了他。

    薛禄当然不会知道,他杀死的那名千户,跟王四良一样,是数百饶袍泽同窗,是他们夜朝夕相处的伙伴,是他们当中最出色的人之一。他们曾在一起立下誓言,一起在学堂中嬉戏,一起在场练场上锻炼,一起在夜间的课堂里勤奋夜读,甚至就在昨,他们还彼此着跟随太子下统一下的豪言壮语。

    而现在,他跟王四良一样,都死了。

    一个离得近的百户咬牙切齿地道:“是第五期步兵科甲字千户所的李祖保,他娘的,这家伙还要做将军的,这就先走了一步!”着,百户的视线有点模糊,虽然只是点头之交,可是几年封闭训练下的朝夕相处,已经习惯了有这么一个喜欢满嘴跑马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