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太子都同她说话了。”

    “也不知高淑儿见着这般情形,会不会后悔请了她来……”

    这厢钟念月紧了紧兜帽,却没立即坐下,而是道:“怎么也没个垫石墩子的?”

    一旁高家的丫鬟面红耳赤,连忙去取了。

    高家姑娘平日里要学一个端庄得体,没那么多娇贵的讲究。底下人伺候起来,自然不如钟家丫鬟面面俱到。

    等垫子取来,钟念月这才坐下,一手托着那茶盏,道:“若是这儿小火搁着,熬煮上一口汤,那便更好了。”

    高夫人:“……”倒是怪我高家准备不周了?

    钟念月全无书中原身赴宴时的格格不入。

    比起束手束脚的高夫人,她倒更像是这里的主人,举手投足都是优越家世娇养出来的闲适自然。

    这厢高大学士沉声道:“钟大人的这个女儿,自幼不习女戒,不读四书。却是太娇惯了些……”

    祁瀚没有应和他的话。

    祁瀚往日也这样想,只是高炳这般喜好训斥他人的做派,实在叫他烦透了。

    见着他,都总要端一端老师的架子。怎么不敢到他父皇跟前,拿出直谏的派头呢?

    祁瀚理了理袖口,拿出几分太子的派头来,淡淡道:“表妹这几日病了,也算不得娇惯。”

    高大学士张张嘴,闭上了。

    太子都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再多说,倒成不识趣了。

    祁瀚见他语塞,这才觉得胸中堵着的不快松动了些。

    他不想再与高炳谈什么功课,更不想被频频提起他父皇是如何训斥他的……祁瀚的视线晃了晃,干脆拔腿也朝那六角亭子去了。

    高炳若是还要拿他的架子,就不会跟着往女人堆里扎。

    “表妹。”祁瀚跨入亭子,唤了一声。

    钟念月正吃东西呢,懒懒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