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彩一脸的娇羞,不好意思的说道“奴婢如今是世子爷的侍妾,世子爷没有娶妻,但是又不能没人伺候,夫人就做主,让奴婢来伺候世子爷。奴婢知道姑娘向来有傲性,但是姑娘也无需为奴婢抱屈,世子爷对奴婢很好,奴婢心甘情愿给她做妾,奴婢一点都不委屈。”

    溢彩的话有点多,完全不像她以前伺候自己时的样子,林墨染也不知道溢彩为什么会愿意给陶李言当侍妾,难道找个一心对自己的男人,给他当正妻不好吗?

    然而这样的话,林墨染说不出口,她太明白这里的规则了,一个侯门世子爷的妾室,远比寒门子的正妻来的荣耀。

    于是,林墨染只能说道“你高兴就好,你嫁人了我也不知道,也没准备什么礼物,”林墨染从手上摘下一个镯子,说道“这个镯子你留着做个念想,我今天来参加寿宴,为了充门面特意选的还不错的玉镯。虽然你只是个侍妾,但是日后世子爷娶了正妻,你也不能太寒酸了,让人看轻了,欺负了去。虽然你是侯府的人,到底也照顾我几天,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溢彩本想推脱不要,林墨染却坚持道“你若推脱,就是瞧不上我,还是瞧不上这个镯子?你我相识一场,我只有两个哥哥,还没有姐妹,从此你就是我的姐妹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去天水楼找我。你认得路吗?不然叫世子爷带你去两回,也让天水楼的伙计认认脸。”

    溢彩心里又是感激又是委屈,她从小被卖进侯府,从来有人如此关心过她,即便陶李言收她做了侍妾,但陶李言是世子,心里又未必有她,也很少过问她怎么想的。今天林墨染这么一说,溢彩简直无以言表,含着泪就要给林墨染跪下。

    林墨染赶紧拉住了她,两人一个执意要跪,一个说什么都不肯,正在僵持间,陶李言和江沐渊回来了。

    溢彩听到动静,赶紧站好了,擦了泪,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林墨染也十分意外,问道“我以为你们男人会吃酒吃的晚一点,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离席了?”

    “沐渊不喜欢那种场面,觉得每个人说的都是假话,场面话,客套话,实在没意思,就拉着我出来走走,我就带他回来了。倒是你,你怎么跑我院子里来了?”

    说完,陶李言就看到溢彩站在一旁,恍然大悟道“是溢彩带你过来的吧?我说呢,不对啊,你们怎么碰到一块儿了?”

    陶李言说话间全无半点尴尬之感,溢彩在一旁解释道“夫人有些醉了,是林姑娘送她来后院,我去看望夫人,就遇见了,请她来这坐坐。你们也吃了不少酒吧?我去给你们倒茶!”

    溢彩忙着去泡茶,陶李言也没有拦着,林墨染看不得男人如此不在乎、不珍惜自己女人的样子,实在难受。陶李言看到林墨染表情不爽,这才反应出来几分,等溢彩放下茶杯以后说道“你别忙了,我们略坐坐就走了。”

    溢彩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失落,但是很快消散,笑道“是了,世子爷要招呼客人,又要陪江公子和林姑娘,世子爷有事就去忙,不用管奴婢的。”

    林墨染怎么还坐得住?于是腾地一下占了起来,说道“我们这边已经散席了,我和我娘还要回家,就不多坐了,这就回去了,你们留步吧。”

    三个人都要起身送她,都被林墨染拒绝了,只好作罢。

    陶李言倒是没什么,待了一会儿以后就又回到前面招呼客人了。

    然而江沐渊却像身上长了草,怎么都不舒服,装模作样的待了一会儿以后,就找了个借口匆匆告辞,搞得陶李言十分不解,他这是怎么了?

    江沐渊当然是急着去找林墨染,他看得出林墨染心里不痛快,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却猜不出是为了什么,想找她问个清楚,免得自己心里也难受。

    但是才出定远侯府的大门,一个人就从侧面拦着了他,笑道“堂弟这是要去哪里啊?那么多人都还在里面呢,你自己先出来未免有失礼节,跟哥说说,你要去哪儿?该不会是去追林姑娘吧?”

    挡着江沐渊路的正是庆国公的嫡子,也是江沐渊的堂兄,江沐深。虽然都是江家子弟,但是这两人的性格人品大为不同。江沐渊为人深沉稳重,甚至有些高冷不爱理人,刀子嘴豆腐心,对自己认可的朋友极为慷慨。

    然而这个江沐深却没有继承江家人的优点,因为自己的父亲是庆国公,他就骄傲自大,总是眼高于顶,瞧不起比他身份低微的人。且又心狠手辣,对比自己有本事、有权势的人自然是百般讨好,但是对比他低下的人,却使尽手段,非榨出对方的血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