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听到庆国公的话以后,江沐渊并没有半点伤心之意,反而笑道“太子妃娘娘本分持重,绝不是风流浪荡之人,自然不会到处留情。况且侄儿资质平庸,方方面面都不是上佳,当然不能和太子殿下相比,娘娘对殿下情深意重,那也是正常的。伯父也请放心,若将来侄儿有了心仪之人,一定会让伯父知道,给伯父下一张喜帖,来喝侄儿的喜酒的。”

    庆国公一计不成,两计又不成,已经是饱尝挫败之感,对江沐渊就没有了之前的好脸色,敷衍了两句就要走。

    江沐渊适时地又说道“不过侄儿也想提醒伯父,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要总想着算计别人,否则聪明反被聪明误,伯父得不偿失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庆国公怒道。

    江沐渊面色平静,甚至带着一点微笑,说道“当年父亲身死时,我并未在他身边,所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有人做过什么,就一定会留下破绽。就算我找不到杀父仇人害死父亲的证据,我也会找到那个人的其他罪证,不管罪名是什么,反正他伏法就好了,伯父以为如何?”

    庆国公的脸色一僵,半晌才反应过来,可是再想掩饰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得讪讪的笑道“大侄子说笑了,你父亲是得了急病才死的,哪来的杀父仇人?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大侄子随意吧!”

    “伯父慢走!”江沐渊礼仪周全的送走了庆国公。

    众位官家小姐们早就看明白了,自己被请过来,哪里是来让江沐渊相看的?分明就是来看戏的,看庆国公和玉揽芳演的一场离间计。

    不仅如此,林墨染还友情出演,附赠了一场烈女传,那一番以死证清白的豪言壮语,实在是让各位小姐们心神荡漾,原来戏文上那些贞洁烈女,在现实生活中也是存在的!不仅存在,而且就在她们身边,并且让她们亲眼见证了一回!

    只此一次,就已经让林墨染在众位官家小姐心中,立下了一个奇女子的好印象。

    现在演戏的人都走了,她们这些看戏的人就算再喜欢这个戏码,也没有理由留下来了,于是纷纷向江沐渊告辞。

    江沐渊对她们心中有愧,无端的将这些无辜小姐牵扯进来,甚至差一点闹出人命,要是让她们看到玉揽芳血溅当场,还不知道给她们留下多大的心理阴影呢。

    于是,江沐渊就说道“今日让各位小姐白忙了一场,实在是江某的罪过。昨日刚下过一场大雪,梅染山庄攒了不少梅花上的雪水,雪水沾染了梅花香味,煮茶正好。江某已经让人装在罐子里,各位小姐皆可带一罐子回去,聊表江某心意。”

    柴胡适时地让人抬上来一大堆陶罐,给每个小姐都分了一罐,并多送了一枝梅花。这些小姐们都是附庸风雅之人,这梅花和雪水可都是风雅之物,她们喜欢得紧,接过礼物以后,都十分欢喜的向江沐渊道了谢。

    送走了所有来客,江沐渊回到自己房间休息,慈姑这才露面,说道“娘娘进宫了,宫里高手太多,也太复杂,我们不敢跟进去,也不知道娘娘有没有事。她若是真的告状,陛下其实也未必会真的替她出头吧?到时候还不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让玉揽芳给娘娘赔礼道歉就了事了?”

    “玉揽芳犯的不是大罪,罪不至死,所以她不会有事。但是玉揽芳是侧妃,娘娘是正妃,嫡妻对妾室用什么手段,那可就是太子殿下的家事了,就算是陛下也无权过问的。麻烦就麻烦在,玉揽芳是陛下指的婚,皇家玉牒里记了名的,她要是死了,宗人府是要调查死因的,这就要看娘娘有没有那个本事,把自己的嫌疑洗清了。”江沐渊淡淡的说道。

    慈姑笑了一下,说道“娘娘的手段那么多,她想置玉揽芳于死地,那还不容易吗?就算娘娘怀着身孕不方便,还有公子呢,公子定然会为娘娘分忧的。”

    江沐渊难得露出一个笑容,说道“这话若是其他人说出来,我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我竟觉得不可思议了,你怎么会帮她说话?她当初可是没少折腾你。而且就算她嫁人了,我也不会、、、”

    “公子快别胡说了!我岂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这段日子,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清楚,我对娘娘也是打心里佩服,与公子无关。”慈姑笑道。

    江沐渊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说道“你觉得心里舒坦就好,派人在宫外守着了没有?等娘娘出来,好好调查一下她在宫里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的娘家人都不在京城,被人欺负了,可得有人给她撑腰才行。”

    “公子放心,已经留了人,也让人往宫里送了消息,一有眉目就会让公子知道的。”慈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