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们俩……真的分手了吗?”

        零号这个问题的角度过于刁钻,凌默楞了一下,才咬牙切齿的说道:“从她带领队员,以及那些服从教派的教徒们叛变,对我下杀手的那一刻起,我们两个之间就已经恩断义绝了!”

        “也就是说,并没有什么正式的分手仪式,只是爸爸单方面的称其为前(破音)女友吗?”对凌默的说法,零号有些不置可否,她转而问道:“那你们结缘的时候呢?爸爸的前(破音)女友是我们服从教派的人,她应该会带领爸爸,做一个很浪漫、很有仪式感的确认关系的祷告吧?”

        “是有这么一段,当时她浑身白纱,半跪在地上,对着一个虚无的方向祈祷,模样很有些虔诚。”凌默脸上带上了一丝微笑,一边回忆一边说道:“不过我这种生在新时代、长在红旗下的人,对所有的宗教仪式都是敬谢不敏的,所以我并没有陪她祷告。因为对我的行为有些不满,她当时还和我吵了一……”

        说到这里,凌默忽然惊觉,非常不满的说道:“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们两个现在,在你们教派看来还处于未断绝关系状态?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有仪式感的人,既然突破了男女关系的底线,那么关系就自动断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好好好,知道爸爸是钢铁直男,神经粗大到可以晾衣服了。”零号挥了挥手,示意这个问题并不重要,眼珠子转了一转,零号换上一副神神秘秘的语气,对凌默安利道:

        “爸爸,你知道吗?我们教派的仪式其实是非常灵验的,经历完整仪式的男女,互相之间就会被一根看不见的因果线连接,无论幸福、苦难、相聚还是分离,都会让两颗心紧紧的牵绊在一起,共同为万能的主效力,将万能的主的荣光洒遍世间的每一个角落!

        所以呀,仪式只完成了一半,那不就成了前(破音)女友单方面把心拴在了爸爸身上吗?也难怪她会生气……爸爸你这是什么表情?我知道你打心底里不信这一套,可是信一点有什么坏处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不要钱,多少信一点嘛!”

        “是不要钱,但信你们的主要命啊。”凌默嗤笑一声,满脸不耐烦的说道:“你也是这样,我前女友也是这样,每次安利我入教的时候,都仿佛化身为传销界人士,嘴里什么都敢说,变得不那么可爱了。”

        “只要爸爸能入教,我愿意变得一点也不可爱。”

        “你还是可爱点吧。”凌默没好气的拍了拍零号的头:“有的时候我都特想问你们,那个什么万能的主有什么好的?你们见过它吗?一个个那么贱皮子的去给它做事、播撒它的荣光,它能带给你们什么好处吗?能保佑你们什么吗?别说长生不老了,连幸福安康都保佑不了吧?”

        “幸福安康需要靠自己的自律与努力,怎能寄希望于万能的主的恩赐?”零号非常不解的反问了一句,随后面带微笑,虔诚道:“至于好处……万能的主肯让你为它做事,就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这一句,是以前一个很帅的传教士给我说的,听完之后就觉得他不帅了,唉。)

        凌默:“……”

        聊不来,实在是聊不来。

        有着多年对付宗教人士经验的凌默,非常明白此刻他无论说什么都是白搭。能够历经几千年人类社会变革,还能够存货下来,以旺盛的生命力忽悠人入教,并且能让教徒为了一本不知道是不是万能的主写的《圣书》抛头颅洒热血的教派,无一不有着一套环环相扣的说辞,一个自洽的逻辑体系,哪里是自己三言两语可以撼动的。此时保持沉默,等对方说够了,她也就不说了。

        有点出乎凌默预料的是,零号并没有在这个入教问题上纠缠太多,大概她也知道可能性太低吧。说着说着,零号直视凌默眼睛的目光,就不自觉的偏移到他的嘴唇上,开始魂不守舍起来。偷偷的瞟了好几眼之后,她的脸色开始慢慢变红,小嘴巴开合几次,终于鼓足了勇气,声如蚊呐的问道:

        “爸、爸爸,我的嘴唇软吗?和女儿接吻,是不是比和前(破音)女友更有感觉?”

        凌默:“……”

        这是什么神问题?!

        这两句话的主语和内容搭在一起是不是有些别扭啊?!

        “抱歉抱歉,不自觉的就……”看着凌默满脸‘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便秘神色,零号慌忙道歉道,她用力在自己头上敲了敲,好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满脸羞红、面有愧色的说道: